不苦死才怪!”
“我不苦。”映苓微微一笑,振作起精神。“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晏铭还活着,很高兴他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对他的爱。”
“唉!”秦宝儿叹气,面对好友的痴,既不舍又无奈。“钟晏铭应该觉得三生有幸,娶到你这么一个爱他的好老婆,如果他聪明,就应该好好珍惜你,不该对你这么冷淡,把你当花瓶摆在家里好看!”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宝儿。”苓感动地赖在好友怀里撒娇。“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秦宝儿轻轻推推她,回她一记白眼。“你的意思是,老公把你当花瓶,你也无所谓吗?”
“我的意思是,我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一只花瓶。”映苓抬起眸,眼神坚定。“我一定会让晏铭记得自己还有这个老婆。”
“你打算怎么做?”秦宝儿好奇地问。
“当然是尽量找机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喽!”映苓嫣然一笑。“我要尽量关心他,尽我所能地照顾他,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她怎么又来了?
透过玻璃墙,钟晏铭瞪着那个朝他办公室盈盈走来的倩影,剑眉揪拢。
已经连续几个晚上,她会在七点半左右进来公司,带上一份专门为他做的晚餐。
公司同事已经很习惯看到她,连一些平常很少留下来加班的人,都为了一睹总经理夫人的芳容,特意留晚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公司内造成轰动了吗?
眼见办公室外大半的同事都还没走,争先恐后地对映苓打招呼,钟晏铭看着就有气。
她仪态雍容、举止大方,仿佛天生就习惯接受众人注目,回给每个人的笑容,甜得像可以渗出糖蜜来——
可恶!那笑,实在太刺眼。
她的存在,也像他心头的一根刺,老扎得他一疼一疼的。
钟晏铭懊恼地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专注在眼前的工作上,却定不下心来,心跳像在倒数,等着那恼人的敲门声响起。
叩、叩。
终于来了。
他用力磓桌面一记。“进来!”
她走进来,抬起一张笑盈盈的俏脸。
“你来做什么?”声音冷得足以让室内空气结冰。
她却像听不出来,还是笑得很热情。“我送晚餐来给你。你一定饿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事不要到我办公室来,这里是公司,不是餐厅!”
“我知道啊。”她装无辜。“我没有打扰你工作的意思,我只是送饭来,等会儿就走了。你们公司不至于那么没人性,连让员工吃个饭的时间都不给吧?”
“我要吃饭,自己会吃。”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迸出来。
“我知道啊!我只是送饭来,没强迫你一定要吃,你可以现在吃,也可以晚点再吃,你要是不吃,我也没办法。”
她说话口气好温柔,像足百依百顺的妻子,他却怀疑,自己从她眼底看见狡黠的光芒。
她到底想做什么?葫芦里卖什么药?
钟晏铭眯起眼,站起身,映苓径自忙碌地把餐篮里的食物拿出来。他瞄了一眼菜色,发现前几天都有出现过。
“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堂堂餐厅主厨,会做的就是这几样菜而已,也太不专业了吧?”他讽刺。
听到他这么说,她身子一僵,苦笑地回过头。“我确实很不专业,因为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你喜欢吃什么,什么样的调味最合你意。这几道菜都是前几天你没动过的,我在想,或许是不合你口味,所以试着改变了一下作法跟调味的比例——你吃吃看,看喜不喜欢。”
他瞪她。“你不必多费心思了,这些菜我不喜欢吃。”
“是不吃呢?还是不喜欢吃?”
“那有什么分别?”他不耐。
“不吃的话,可能表示你本来就偏食;不喜欢吃,就是因为我做得不合你口味。”她柔情地解释。
那样的柔情却像惹恼了他。“总之你不用每天送饭来公司给我!我娶你,不是要你当一个煮饭婆。”
注视着他的眼,慢慢地笼上一层哀伤的雾。“那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她好轻好轻地问。
“你说什么?”他粗声问,眼中闪过怒火。
映苓却没勇气再说一遍,好怕他说自己之所以同意结婚,是为了公司股份,为了报复她。
她不敢听到答案。
“没事。”她吸口气,强迫自己咧嘴微笑。“那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语毕,她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挥挥手,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