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补天裂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51章
,我以为,“宋王台”之名并无不妥,无须强改古称而“正名”。顺便说一句,嘉庆《新安县志》中“昔帝囗驻跸于此”一语也是错误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昔帝囗偕卫王囗驻跸于此。

    帝囗与卫王囗后来为元军所迫,由官富场一路转战,流落于调州,帝囗病逝,卫王囗即位,改元祥兴,后又转战于厓山,祥兴二年二月初六,败于元将张弘范,陆秀夫负少帝囗蹈海殉国,南宋的悲壮历史至此结束。

    但这里又生出一桩公案:帝囗病逝的“囗州”在哪里?对此,史家又有两说,各持己见。

    一为“囗州即大屿山”说。此说的主要依据是,吴莱《南海人物古迹记》称:“大奚山在东莞南大海中,一曰囗州,有三十六屿。”陈仲微《二王本末》称:“大军至次仙澳,与战得利,寻望南去,止囗州。囗州,广之东莞县,与州沿相对,但隔一水。”1926年兴建石壁水塘时,在东涌、大澳一带曾发掘出三大批宋代的铜钱和青瓷,其中有“淳佑”(1241—1253年)年号的铜钱,距帝囗入粤仅二十多年。因此,一些学者认为,香港大屿山即古之囗州,帝囗病逝在此,许地山、罗香林、叶灵凤等诸位先生以及日本学者伊东忠太均主此说。如此说成立,则宋末二王与香港的关系就不仅是驻跸官富场,而更加密切了。

    一为“囗州在化州”说。饶宗颐先生力主此说,曾有专著《九龙与宋季史料》,其中列有多项佐证,竭力批驳“囗州即大屿山”说,认为“囗州”在雷州半岛旁边,属化州,即今之硇州。主要依据是,《填海录》称:“……欲往占城不果,遂驻调州,隶化州。”《压山集》称:“帝舟次于化之囗州。”邓光荐《文丞相传》称:“化州之囗州。”周密《癸辛杂识》注称:“囗州在化州。”

    此二说各有所据,互不相让,迄今尚未有定论,且留待识者作进一步考察。又,古籍称二王行踪尚有“丁丑正月,帝舟次于广之梅蔚”一语,一些学者试图证明“梅蔚”即今大屿山之“梅窝”,亦尚未得确证。但无论囗州是不是大屿山,梅蔚是不是梅窝,宋末二王曾驻跸九龙、转战香港一带则是毫无疑问的。

    抗英志士邓菁士等人生平考

    在1899年“新界”人民武装抗英斗争中,涌现了一批领袖人物,他们本是当地乡绅,在族人和乡邻当中素有威望。当时担任港府辅政司的骆克曾开列一份《有关乡绅及长老之保密名单》(见《关于展拓香港界址的函件及其他文书》第53页,原载1899年4月24日殖民地秘书处密件第三号),其中的一些人即为抗英领袖,邓菁士也在名单之内,列在“元朗洞”之“厦村”,英文名写作“Tang

    Ts'ing—sz”,汉文名写作“邓菁士”,这是在港英官方文件中第一次出现邓菁士的名字,后来的一些有关香港拓界的函件中也曾几次出现。由于港英官方文件的“先入为主”,目前我们见到的出版物多数沿用“邓菁士”字样,也有的写作“邓清士”。

    邓菁士的事迹流传甚为简略,在我所能找到的有关香港拓界的史料性著作和普及读物中均未查到他的生卒年月,不止一本书把他的居住地也弄错了,把他当作吉庆围的人,说吉庆围出了个邓清士,他振臂一呼:“乡亲们……”如何如何。这是历史造成的缺憾,因为在“新界”乡民武装抗英失败之后,港英政府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在长达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内,“新界”人民处于港英统治之下,那段悲壮的历史被埋没、被歪曲,以至于大量史料散失,如今要弄清历史的本来面目,自然是困难重重。

    我在采访中得到邓氏后人的帮助,据厦村籍邓兆棠医生提供的材料,邓菁士为厦村新围人氏,系邓氏二十四世祖,《厦村新围邓氏族谱》有如下记载:

    国学公名芝槐,字弼才,号菁士,乳名乳槐,乃郡库诞献公长子也。补国学生。娶仇氏,生一子,曰锡龄。公生于道光二十八年戊申九月二十三日,终于光绪二十五年六月二十四日卯时,享寿五十二岁。

    由是可知,“邓菁士”、“邓清士”的写法都是不准确的,应为“邓菁士”,而且“菁士”既非名,也非字,而是他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