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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说再见(再见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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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节,却听到桃花坠落满地的声音,飘零残落。

    凌千帆打开车门朝贝菲走过来,她笑得僵硬:“我,我以为是你,没,没事了,我我回去了。”

    他一伸手拽住她,肌肤相触的刹那,他修剪整齐的指甲从她手背上划过。轻轻的,却仿佛是极尖锐的一道,从她心上划过,渗出滴滴的血,凝在

    他的指尖。

    他深墨的双眸里光芒微现,却是那样的脆弱,仿佛是一点点的欣喜,又似乎是一点点的期盼:“阿三,你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的,她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他以为自己陷在茫茫深海时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也是这根稻草,在他左支右绌自欺欺人时,千钧一般压上

    他的脊梁,给他毁灭的最后一击。

    “凌少你保重。”

    贝菲在眼泪要掉出来的最后一刻转身,在堵得密密实实的车阵间见缝插针,只是一转身的距离,她就不用再面对他,面对他受伤的眼神。

    “你觉得,我的心胸有宽阔到会放过杨越的地步吗?”

    她的脚步猝然而止。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身而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后面堵住的车开始鸣笛,催促凌千帆前行,凌千帆冷冷地瞥过去,车主也许是被他的脸色吓住,也许是被他的车吓住,艰难地拐弯。凌千帆转过

    头来,唇角仍保持着小小的弧度:“先和我拖一段,等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和我分手,去和杨越双宿双栖?”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贝菲的背影一动不动:“我本来就烂命一条,你爱怎么样都行。”

    “那杨越呢?”

    贝菲绷紧的肩膀微一摇晃。

    “杨越在北京买了套房子,刚刚付了首付,他把许明智接过去,你说如果他现在丢掉工作,又没有任何医院肯接收他,会怎样?”

    她惶急转身,拽住凌千帆的双臂。他看到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攥着他的胳膊慌不择言:“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为难杨越的

    ——你答应过我的!”

    又是一刀剜在他的心上,他到底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拿准了他舍不得动她,甚至……甚至那么早,就开始为杨越留后路。不,不对,她根本是打从一开始,就处处为杨越打算……天下还有比他更

    傻的傻瓜吗?

    他处处讨她的好,恨不得把所有都捧到她面前来,倾尽一切也只为博她一笑;他为她买下连续三天的机票,只求和她坐上同一航班;他为她辗转

    周折请钟表公司重做不再发行的款式,只为和她拥有多一样情侣间的纪念;他为她和十年来再不曾顶撞过的姑妈翻脸——可他得到的是什么来着?

    “你答应过我我,凌千帆,你答应过我的……”

    他看着她仓皇焦急,看着她哭着求他,心里扬起残酷的快意:“我以为我犯贱已经犯到家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甚!你还真忍辱负重,为了帮杨

    越留条后路,这么委屈求……你说杨越要是知道,你为了帮他姐姐报仇,和我一起度过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知道你在我床上都是什么样子吗,

    他知道你都和我尝试过……”

    他说得慢条斯理的,明明是这么残酷的话,语调却优美得如朗诵散文诗。他以为这些话能剜痛她的心,谁知字字句句,如淬毒的针,密密实实

    地,扎向了自己。

    川流不息的车辆,从他们周围绕道而过,叫骂声、鸣笛声,声声不绝。

    贝菲终于平静下来,默然凝视他许久,那目光如此平静——却好像是道道钢鞭抽在他自身,他跟自己说,凌千帆,没想到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

    天。

    “我们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说话?”

    每个从凌千帆身边绕道的司机几乎都会留下一句婺城的地方骂。

    凌千帆定下心神,驱车到夏堇路,兰花草咖啡馆。

    酒保挂上打烊的牌子,演唱台上造型怪异的吊灯垂下来,照着壁上光怪陆离的画。凌千帆的脸隐在吊灯黑沉的影里:“有什么话现在说吧,也许

    ——这是你最后给自己辩白的机会。”

    贝菲直视他双眸,一字一句说道:“这件事和杨越没有关系,许伯伯也是我说动的——主谋是我,许伯伯顶多算帮凶,杨越他什么都不知道。”

    凌千帆缩在沙发里,看不清表情,只哼了一声。酒保端上两杯咖啡,照例是炭烧,贝菲双手捧着咖啡杯,像是要从热咖啡里吸取一点温度。

    热度

    从杯壁传到指尖,可指尖和心脏的距离太远,太远,九十六度的咖啡,又怎能把她从已成定局的悲剧中挽救出来?

    “我高三那一年要回原籍读书,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回大连找杨越,没找到;找许隽,结果从老师那里拿到你这张明信片;我去监

    狱探望许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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