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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说再见(再见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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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贯作风吧!”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阿寒他是任性了点,因为他……以前发生过一些对他伤害很大的事,但他这么多年他就苏晚这么一个念想。有几年他以

    为苏晚死了,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样,要是苏晚真和非尽……他恐怕这一辈子就完了你明不明白?贝菲——就当是我求你成不成?”

    贝菲神色稍稍缓和:“我真不知道,晚晚姐什么都没告诉过我,连她以前认识你表弟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

    西方谚语说Every faly has a skeleton in the closet,字面上的意思是家家壁橱中皆有一个骷髅,其实是说每个人都有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

    事情——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区别只是有的人藏得深,另一些人藏得更深。

    苏晚如此,顾锋寒如此,凌千帆如此,她亦如此。

    “那如果他们联系你,你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贝菲冷冷地瞅着他老半天,慢慢问道:“你不觉得你表弟对方老大和晚晚姐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吗?”

    凌千帆低声叹道:“我承认,但是阿寒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他现在也后悔了……”

    “因为他是你表弟,而方老大只是你师弟,所以内外有别,亲疏不同?”

    “不是,”凌千帆艰难地向贝菲解释,“阿寒对苏晚的感情是一点都不假的,虽然现在有些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只要人还活着,有什么事

    情是不能摊开来谈的呢?难道就因为一点误会,把这么多年的感情弃之不顾?”

    贝菲在心中禁不住冷笑,她从来没见过凌千帆这样焦急的样子,显然他是十分关心他的表弟的,甚至于肯这样低姿态的来“求”她。

    她当然也承认,顾锋寒对苏晚感情甚深,他每次从她这里回去,在路灯下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她自己看了都不忍心——可是,以爱之名,就可以

    行伤害之实吗?

    顾锋寒如此,凌玉汝又如此。

    她不知怎地又想起许隽的事,凌千帆为许隽的悲剧痛心疾首,一面却极力地为自己的姑妈辩护,甚至不惜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对他

    来说,亲情、家庭这些东西或许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凌驾于是非对错之上,凌驾于其他人的亲情爱情友情之上。

    凌千帆言辞恳切,她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你表弟真有钱,开起支票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真可惜我不知道晚晚姐在哪里,否则的话,赚个房

    子车子票子都不在话下呀!”

    凌千帆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无奈道:“我知道你和苏晚还有非尽在一起工作了两年,感情很深,可是阿寒……”

    “你们家的人做事真有意思,利诱不成,就开始威逼。我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要是知道了什么,你表弟还不得给我上老虎凳辣椒水呀?”

    凌千帆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默半晌后才道:“阿寒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嘴上说得厉害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刀子嘴豆腐心,贝菲怒极反笑,恨不得仰头对苍天大笑三声才能发泄心中的怒气,顾锋寒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凌玉汝呢?她知道凌家财雄势大人

    脉宽广,其实方非尽也算是家境殷实,不比寻常暴发户,却在顾锋寒迅疾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可见他表弟的“豆腐心”,到底有多软。

    她记起语文课本上的一个故事,大约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秦王威胁一个使者,说布衣之怒,不过以头抢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原来在今天这句话也是适用的,顾锋寒和凌玉汝,不过小小的“偏执”一下,“任性”一下,便足以置一个人于万劫不复。可是他们有没有想

    过,那个使者当时回应秦王,说士人之怒,不过血流五步,伏尸两人。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更何况人?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这么紧的,”看她半天没说话凌千帆连忙笑道,“我另外想办法找。”

    贝菲嗯了一声,她知道凌千帆有的是办法,不一定非要从她这里下手的;她也知道他是个韧性的人,尽管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重回大连才记起许

    隽的事的。

    如果有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会怎么样?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自己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起凌千帆那句话:不懂得雷霆手段,怎配有慈悲心肠?她猛然间只觉得骇然,凌

    千帆一定会让那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想。

    不过怔忡片刻,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凌千帆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伸手想叫醒他

    ,然而看到他满脸倦色,又收回了手。

    他疲惫不堪,睡梦中眉心还拧了拧,极心烦意乱的模样,不过是轻轻一蹙,贝菲心底忽就软了——其实这么多事,哪一样和他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