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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说再见(再见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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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叹口气,极无奈地说:“说穿了也没什么,你找汪阿姨,是希望弥补以往的过错,我这次……也一样。”凌千帆的目光似是很惆怅,后面的车

    又在按喇叭,贝菲只好钻上车,“到我家,我有东西给你。”

    凌千帆微诧,仍开着车到骄阳小区,贝菲蹭蹭地上楼,从阳台上抱过那盆兰花草,不等他开口先笑道:“本来想托习容容帮我照顾的,可是她几

    回差点把这花给养死了,我实在不放心,你既然这么喜欢,不如送给你好了。”

    凌千帆不明她的用意,犹豫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都养了这么多年了,我替你看几天,等你回来了,我再还给你。”

    贝菲摇摇头笑道:“它还是该……留在喜欢它的人那里。”

    她急急地朝凌千帆手上一搁,凌千帆不及托住,喀喇一声花盆跌下来,贝菲心也一沉,像是也喀喇一声破了个大洞一般,说不出什么感觉。凌千

    帆心疼地蹲下去,花盆已摔成几片碎瓦,所幸花枝未坏,他把几片碎瓦拼起来,歉疚不已:“我等会儿回去换个花盆。”

    贝菲点点头给他开了门,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花,心神恍惚的,说不出的心疼,倒真是个惜花之人。不知怎地她心底最后点惦念也沉下去,冷眼

    看着凌千帆的西装上沾着的花泥,他竟也不心疼,副心神都在那盆花上。凌千帆把花搁在车上,安放好后请她出去宵夜,贝菲笑笑道:“晚上还要

    收拾行李赶车,你自便吧。”

    “明天的飞机你着什么急?”

    “今晚的火车。”

    凌千帆猛地转头,盯着她老半天没说话,她客气两句便回头上楼,凌千帆锁好车又追着她回了楼上。贝菲从没见他这么死皮赖脸过,居然找不到

    方法打发他——他向来自诩谦谦君子,绝不勉强人的,今天却和她耗上,眉头深锁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贝菲冷哼一声开始收拾

    行李,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他坚持送她到火车站,四处黑漆漆的,诺大的候车室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检票员站着打哈欠。凌千帆送她到车上,一路上他都沉着脸,现在

    却放下身段,从左邻右舍开始殷勤地拜托他们好好照顾贝菲,对面的中年大妈瞅着贝菲笑道:“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吧,看男朋友这么紧张!”

    贝菲飞快地朝凌千帆瞟过一眼,他面上笑容微滞,她头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他也是个执着的人。执着于过去,执着于已经失去的东西,就这

    一点来说,他还真和她是很相似的。

    火车拉铃提醒送站的人下车,凌千帆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下了车。她掀起卧铺车厢的窗帘,看着凌千帆在站台上慢慢地走远,那背影竟萧索得让

    她险些掉下泪来。火车再次拉铃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凌千帆走错了方向,他似乎也刚意识到这一点,转过头来朝她自嘲地笑笑。她不及放下帘子,

    机械地扯起个笑容,凌千帆朝她挥挥手,她这才放下窗帘。对面的那个中年大妈望着她直笑,也没说什么,贝菲不知她在笑什么,也许是笑现在的年

    轻人,连这样短暂的离别都经不起。

    火车慢慢加速,在寂静的夜里呜咽两声,站台上的路灯昏黄明灭,映得凌千帆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到什么也看不清。她拽开窗帘拼命地想再看

    清点什么,却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拿一生偿还你(4)

    飞机降落前她早就哗啦啦换下自己厚厚的冬衣,南半球此刻正是初夏,她收好衣服,又赶两个钟头的飞机到墨尔本。又辗转将近一个钟头,找到

    稍便宜点的国际连锁青年旅社,靠着会员卡磨蹭到个较低的折扣,稍微安顿下来后她便拿着从校友录上抄下的地址发起了呆。

    照着地图上的指示以及网上查到的路线图,贝菲买了张周票坐车到墨尔本的近郊。早就听人说澳大利亚就是一个大农村,到处荒无人烟,她还想

    墨尔本怎么也算是澳大利亚数一数二的城市,不至于那么荒芜,在市区的时候还好,到了郊区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问个路的时候连只人影都

    看不到,好在地址还不算太偏僻,和一位老太太比划半天之后,她终于知道那个农场一点标志性的东西——整片一望无际的蓝色花田。

    墨尔本城区的空气就很不错,到了近郊空气更是清新,天空碧蓝得像要渗出水来,云朵很低,仿佛触手可及,呼吸之间似乎还能闻到泥土花草的

    芬芳。远远映入眼帘的是成群的奶牛和路边的小房子,沿着路一直走,当奶牛的声音渐渐消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漫山遍野的兰花草,不知道哪里是开端,到何处为终结。放眼过去

    只是微蓝,在微风中迎风摇曳,高高低低深深浅浅,说是花圃却没有栅栏做边

    界,但显然是专门种植的。兰花草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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