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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说再见(再见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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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陈嘉谟压低声音问:“知道咱们凌少最喜欢什么吗?”

    贝菲不加思索地回答:“美女。”

    陈嘉谟尴尬笑道:“美女当然也算,不过……只能算第二。”

    “香车。”

    “咳……那美女还是排第三吧。”陈嘉谟自承功力不及贝菲,垂头自我反省,贝菲正准备问那第一是什么,却见陈嘉谟眉头微锁:“文件先放我

    这里,有空我拿给凌少看。”

    所谓注定不过笑话一场(1)

    贝菲点点头,想想又补充道:“市政府每年都有这个企业参与慈善活动的一个统计,我们可以申报一下,现在刚刚出台了相应的减税政策,还有

    每年的企业家慈善之星……”

    “知道了,凌少看过我再给你答复,”陈嘉谟截住她的话,神情极可疑的严肃,回办公室后习容容问她结果如何,“陈秘书说再看看,”贝菲回

    想方才陈嘉谟的神色,怀疑此事没她原来想的那么顺畅,不过凌千帆以前也是经常出席各种慈善party的,照理说没问题才对。

    “应该没问题吧,可能这两天忙,”习容容不以为意,她对帅哥的热度一般不超过三天,倒是对贝菲她比较好奇,“我突然发现你好像双重人格

    嗳?恨嫁最凶的人是你,吓跑男人最多的也是你;平时那么抠门,却在老人院认养了一个干妈,一年的赡养费就让你几个月都白干了,够大方的

    呀?”

    贝菲嘻嘻地凑过来:“终于发现我散漫不羁的外表下掩盖着一颗美丽善良的心灵了?”

    习容容作势欲呕:“其实我是想委婉地告诉你,有时候你真是固执得可怕。”

    贝菲立刻转移话题,过了几天凌千帆的批示还没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算算日子,有一阵没去思源老人院做义工了,拣日不如撞日,决定周

    末去一趟。周五托人从杏花斋买了梅花糕,周六一大早就搭公交车去老人院。周末早上人不多,车上还有位子坐,贝菲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婺城寒

    流来袭,丝丝侵入肌理,她抱着梅花糕,看车窗外站牌广告刷刷地后退……

    那双忧郁却执着的眸子,毫无征兆地跃入脑海,她猛地一个寒颤。

    “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要认识你。”

    回忆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它存在于你的脑海里,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更可怕的是,你慢慢地发觉,许多过去的事,随着时光一并流逝——明

    明是你并不愿意忘记的事,却越来越难以想起。

    和杨越是高中同桌,那时他们仅止于感情要好而已,十五六七的年纪,早恋是很忌讳的字眼。她看,杨越帮忙望风;她和朋友传纸条,杨越

    做信使;她开小差的时候被提问,杨越暗暗地给她提示……后来她转学,两个人便断了联络,再后来……

    她猛地抱紧梅花糕,再后来,她知道了让他们断掉联络的原因——他的母亲插足别人的家庭,名誉扫地……记忆中许多影像在头脑里纠缠交结,

    在模糊与清晰间交替盘旋,广播里传来平板、毫无生气的播报:“思源老人院——到了,下车请当心……”

    从公车上跳下来,走了两步,一片枯黄的残叶飘落头顶,在寒风中打个卷,又从她脸上刷过去。天灰沉沉的,走到老人院门口时,还飘下几点雨

    丝,落在四季常青的绿地上——仿佛世界的雨丝落在世界的草地上,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这句话,这是哪本里写的来着?

    记不得,真的记不得,脑海中隐约残存的碎片,是的主人公,在人流涌动的街头,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我在哪里?这两年在婺城,她常生出这样的疑问,好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飘飘荡荡无处可去……不能再想了,贝菲再次甩甩头,拉起羽绒服上

    的帽子盖住头,冲进老人院去,熟门熟路地去找她的干妈,也就是她结对照顾的汪筱君阿姨。不料敲门竟半天没有声响,她拦住路过的小护士问道:

    “1216房的汪阿姨,到哪里去了?”

    小护士笑道:“一早上就被叫到院长办公室去了,小菲你又给你干妈送东西来了?”

    贝菲点点头:“是啊,我干妈……去院长办公室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心里敲起小鼓,该不会是汪筱君的轻度精神病又发作了吧?

    小护士摇摇头说不知道,贝菲急急地掏出两块梅花糕谢谢她,转身朝院长办公室跑去,敲了半天门才开,一看到贺院长就急急地问道:“贺院

    长,我干妈没出什么事吧?”

    贺院长笑笑,指指办公室的沙发,汪筱君在沙发上好好地坐着,神情木然,却不见

    有什么异常,贝菲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的窗户旁,

    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凌千帆背着双手,长身玉立,仍是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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