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庞大侠自己就不知道是被谁所害?”
庞克道:“想必不知道,否则家父在信上不会不说。”
庞雪红“哦!"地一声,默然未语,但,倏地,她目闪异彩,道:“少侠怎么知道我父女藏匿‘邙山’的?”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我并不知道廖前辈与姑娘隐居‘邙山’,只知道廖前辈与姑娘是落脚在‘洛阳’一带……”
廖雪红道:“少侠又是怎么知道我父女落脚在‘洛阳’一带的?”
庞克道:“有人送一封信给我……”
廖雪红脸色一变,目闪异采,道:“这么说我父女的行踪已被人知道了……”
神色立趋平静,道:“不知道。”
廖雪红一怔道:“怎么说?”
庞克道:“我自接到家父的信后,便即遣散了庄客,封闭‘浣纱山庄’,改名换姓投入江湖,准备踏过三山五岳寻找廖前辈下落。
“月前有一天我行经‘开封’,在一家酒楼上接获了一封信,递交这封信的是酒楼的伙计,他只说那托他送信之人是个黑衣汉……”
廖雪红道:“看不出信又是谁写的呢?”
庞克摇头道:“哎哟!看不出,信尾没有署名。”
廖雪红冷冷一笑,道:“少侠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庞克点头说道:“我想到了,第一,另外有人知道廖前辈与姑娘隐居在‘洛阳’一带却不知二位隐居在‘洛阳’何处,第二,他为什么要通知我,第三,他是谁……”
廖雪红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怀疑与不解之处,不过有一点颇为明显,他跟少侠是敌而非友,而且绝对跟庞大侠被害有关连。”
庞克道:“哎哟!何以见得?”
廖雪红道:“少侠请想,若是友,他不必隐藏自己不在信上署名,他若跟庞大侠被害事无关,又怎知少侠是在找我父女?”
庞克点头说道:“哎哟!他不但跟我非友,跟二位恐也非友。”
廖雪红娇靥凝霜,道:“还有,他想假少侠之手,杀我父女。”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这倒未必,姑娘,此人既跟家父被害事有关,则与那下毒令尊廖前辈之人必属同伙,或即为同一人,他若有心杀二位,当初下毒时便可下手,不必候诸今日。”
廖雪红道:“今日假少侠之手,他可以兵不刃血,手不沾血腥。”’庞克道:“哎哟!似这等奸险之人,又何在乎刀剑浴血,手沾血腥。”
廖雪红呆了一呆,道:“那么是……”
庞克道:“我也难解究竟,不过,无论怎么说,二位隐居洛阳一带已被人察知,我的行踪亦在人家耳目中是实。”
廖雪红突然经神一震,急道:“少侠今夜来此时……”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没有人知道,我来时一直默察左右,毫无人迹,再说,对方倘若是有意藉我寻出二位隐居之处,如今我已进入此墓,他趁此害我跟二位,该是最佳时机,岂会这么久仍未见动静?”
廖雪红神情微松,点了点头,皱眉说道:“那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若要害少侠,早可下手,他若要杀我父女,也早可下手了,他既不想亲手害任何一个,又不想假手给人,那他为什么要指点少侠找我父女……”…
庞克道:“这该又是令人难解的一椿。”
廖雪红道:“少侠,这诸多难解之事……”
庞克道广哎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获得解答。”
廖雪红道:“少侠是说……”
庞克扬眉说道:“解去廖前辈所中之毒,使廖前辈能表达心中所知。”
廖雪红道:“少侠,能么?”
庞克毅然说道:“哎哟!不能也得能,否则这些谜永远解不了。”
廖雪红道:“少侠,解独门邪毒,要有独门解药……”
“这个我知道,但我不惜用尽一切心力,想尽一切办法。”
廖雪红美目—亮道:“少侠是说可以无需那独门解药?”
庞克微一点头,道:“不错,我准备另开一种解毒药方,然后再配以针炙,谅必可以解去廖前辈所中之毒!"
廖雪红急道:“少侠有几分把握?”
庞克道:“姑娘,我只能说有七分……”
廖雪红一阵激动,美目涌泪,道:“够了,少侠,那总比没有一点希望好,少侠再造大恩,廖雪红不敢言谢,请先受我一拜。”
说着,娇躯一矮,便要拜下。
庞克连忙闪身避过,道
:“哎哟!姑娘,我是为了自己……”
廖雪红道:“但少侠如今要救的却是家父。”
庞克道:“姑娘,我说过,我只有七分把握,姑娘倘一定要视之为恩,等我解去廖前辈所中之毒后再谢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