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织先开口问。
“担心自己的命吗?”他冷笑。
“很担心呀。”她点点头,顺势接话。“因为,我不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死,很容易,但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忽略心中不该有的疼痛,他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大概想好好折磨我。”她耸耸肩,试著想舒缓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瞪著她,蓦然放声大笑。
在这种情况下大笑,实在很诡异。他的确有些不同,变得比以前深沉,也比以前更加难懂,她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起身,几个大步就轻易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化为零。
“我该称赞你变大胆了吗?”他修长的手指,停驻在她颈间的那抹瘀痕上。
“何不说,我是清楚自己无路可逃,也为过去的事──感到愧疚?!”她试探地说。
“愧疚?”他再度大笑,语气满是讽刺。“你也会后悔吗?”
“如果会呢?”
“那只代表你更加不可原谅。”他无情地道。“在我眼里,一个会后悔的人,比一个错到底的人更没价值。”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内疚’。”她低语,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见。
“去穿上衣服,然后到客厅吃饭。在这里,没有人会伺候你,也不会有人替你端饭菜。”他放开她,转身离开房间。
他非得把一个简单的吃晚餐,说的这么讽刺吗?亚织涩涩地想。
身为肉票,她是没有什么权利发表意见的,只能听从;但,也许她连成为肉票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没有人会替她付赎金。
穿上睡衣,她走出房间,顺著走道走到客厅,沿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转进客厅,只看到他端坐一旁,沉声对著电话那头的人下命令,而一看见她,他很快结束通话。
亚织个子不小,行一百六十七公分,但此刻散著头发,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睡衣的情况下,她身上那股惯有的女子英气早已不见,只剩下一股会令男人心动的纤细。
只可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猜到,这么一个可以称之为“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是真的会使人致命。
四年前,他不就差点犯了这种错?!
“这是哪里?”
“福冈。”
原来,在她昨晚昏迷之后,就被人由大阪运到福冈来了。
“这里不是你原来住的地方。”她走到放置餐盘的桌前,跪坐而下。
“在找寻熟悉感,然后计画逃走吗?”四年前,她到过每一个他待过的地方,对他的一切无比熟悉。
亚织耸了下肩,不等他招呼,就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从昨天凌晨醒来后,她肚子里装的最多的东西,是咖啡。所以刚刚醒来,她的胃就开始微微地传出疼痛,这让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皮下去,否则待会儿胃痛就是自找的了。
然而,当一个阶下囚表现的这么自在时,看顾她的牢头绝对不会感到痛快。
“这栋屋子,包括四周的庭园,都没有太多人看守。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真的会有逃走的念头。”他语含警告。
“我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点头,抬眼看他,“我也没有打算要逃走。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至少对你所设的那些保设施有点信心。”由没有人顾守这一点来想,亚织很快便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他冷淡一笑,转开身看著庭园。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将饭吃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这四年来……你过的好吗?”她迟疑地问。
“比起你吗?”他收回远望的目光,转而看著来到他身边的她,目光深沉。
亚织眉一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比起你在大阪每天辛苦地卖套餐,我想我是好很多。”他盯视著她。“你冒著生命危险执行了任务,也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怎么你没有获得应有的奖赏,还必须每天为你的生计劳碌?”
“我做的是正当生意,就算辛苦又怎样?至少我很快乐!”任何人都不能批评她平凡的小职业!
他眼神一变。
“正当?是吗?”他表情讥诮,转身逼近她。“在你眼里,我就代表黑暗与邪恶,法律所不容;而你是高贵正义的官方派员,对吗?”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做我应该做的事,与正义、官方无关。”她抬眼迎视他,不因为他的逼近而退后。
“所以,你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我没有。”她不承认自己真的背叛过他。
“没有?那么四年前的那一夜,我所看见的一切,代表了什么?难道那是在帮我吗?”
想到他那时无法置信的眼神,她心一痛。“在当时,那是我的职责。”
“职责?!”他嘲弄地一笑,眼神随之一冷。“对我来说,那是背叛。”
亚织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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