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露出抹不怀好意的窃笑。
「有有,烧鹅是吧,府里正好有只养得肥美的鹅待宰呢!」
秋霜院的厅里,长孙无垢冷眼端坐,下唇轻啮地看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身影,忍着不表现得像个丑陋的妒妇。
「表哥,尝尝我做的银耳莲子汤,这天热得很,吃点凉补消消暑。」天燥心也躁,喝点凉水降降火。
「不用了,堤芳表妹,我刚用过你嫂子准备的豆腐煲,现在胃还胀得很。」就算饿了他也不敢用,那两道锋利的目光正盯着他的背,他要敢收下就真的死定了。
「豆腐哪比得上莲子汤,那是穷酸人家的玩意儿,咱们富贵中人应该品尝上等美食。」豆腐是贱民主食,难登大雅之堂。
眉尾轻挑,长孙无垢不置一语由着她发表高见,她倒要看看「富贵中人」有多少骨气,能一再接受挫折。
「不,我偏爱淡淡的豆腐煲,口味清爽微带回甘味,爽口滑顺十分清甜,莲子汤就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腻胃。」别再来献殷勤了,我不打算再纳妾。
「那好,下回我也煮一道豆腐料理让你暖暖胃,吃得太寒伤身。」即然他喜欢豆腐,她就投其所爱。
「表妹的用心为兄实在愧不敢当,这会儿我爱吃豆腐煲,可天天吃就受不了,表妹大可不必为兄太费心。」皇甫追命温雅的推却,意要她不要太勤奋。
但是他的拒绝看在柳堤芳眼里另有一层含意,以为他心疼她洗手做羹汤会伤了纤细玉手,故而娇羞的含情脉脉,频送秋波。
「不费心、不费心,这是我份内该做的事,表哥用不着挂心。」她一定会好好服侍他,让他更加怜惜她。
「嗄……」这……
份内之事?
皇甫追命僵笑的看了妻子一眼,心头暗自一惊,她竟连抬头看都没有,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生气了吗?
「对了,表哥,我请灶房帮我准备了一只烧鹅,味道还挺不错,不输我们家乡口味,我还有半只,拿来让你尝尝好吗?」
「烧鹅?」长孙无垢敏感的抬起头,今天看到鹅相公上回在湖边追到的那只母野鹅,孤零零地在院子里独自晃荡时,她就心里一突,隐约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只是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鹅相公。
「有什么不对吗?」柳堤芳回头一睨,这女人整顿晚餐都没开过口,忽然对烧鹅有兴趣是想吃吗?
门都没有!
「我记得这阵子城外农家闹鸡瘟,连带鹅鸭之类飞禽也很难买到,难道……」
「什么鸡瘟鸭瘟的,你可别瞎说,冬月丫头给我送来烧鹅时就说过了,这是府里自己养的,保证肥嫩好吃。」
脸色一变的长孙无垢唤来秋菊,「快去找找鹅相公,找到了告诉我一声。」
柳堤芳不解地道:「鹅相公是什么东西呀?瞧她这么紧张的样子。」
皇甫追命呐呐一笑,不想解释鹅相公是自己的分身,当初代他和娘子拜堂。
几个下人来把一桌的残羹剩肴收下去,见柳堤芳还没走人的意思,长孙无垢只是冷笑一记,径自拿起一些账本看着。
「表哥,我看月亮都出来啦,不如你陪我去花园赏赏月。」
「呃,我还有些商行的账本得看,表妹你还是找别人陪你看,或是早点回房歇息吧!」
天哪!谁赶快来把柳家表妹带走吧!娘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欸?表哥,你热吗?我帮你擦擦汗。」她拎起手绢就要住他额上拭去。
「不,我……」不热。
但令他惊心的事发生了。
「表妹的爹娘是否仙逝多年?」
冷冷的音一扬,顿时一室如结霜的腊冬,冻结。
「你在胡说什么?我爹我娘还活在人世,你少触他们楣头。」穷人家出身的女人就是不懂礼数,这种犯忌讳的不敬语也敢出口。
「那我倒有点怀疑,既然令尊今堂尚在人间,难道他们没有教过你女子首重贞操吗?」看来是幽灵父母,名存实亡。
「你是什么意思?」她听得出来这是讽刺,却不解其意。
「嫂子我别无他意,只是家训良好的闺阁千金当知节操的重要性,若你懂得一
些圣贤书,应该不致有逾礼之举。」男女授受不亲,她未免靠得太近了。
「妹妹你这是教训我喽?我有哪里碍了你的眼,让你语带诮意的挑我毛病?」凭她还不配当表哥的妻室,贱如草芥。
柳堤芳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她本无意于病弱的皇甫大少,更对这门亲事不屑一顾,当初姑母提起此事被她一口回绝了,认为自己有更好的良配。
可是她挑人,人也挑她,虽然稍具姿色却太过骄纵,跟谁也处不来,千挑万选挑到如今一十八岁,仍未有中意的对象。
不过这一回她遵从父亲指示来探望姑母一家,发现大表哥竟病已愈,飘逸俊挺,容貌更显出色,脾性又温和得几近没有脾气,她是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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