耋。
百无一用是书生,书读得再多有何用,遇上昏庸帝君,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反遭陷害的一蹶不振,镇日与药为伍,毫无谋生能力。
其母柳氏更是弱质女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曾是千金小姐的她仅能料理家务,洒扫里外,一家生计落在年仅十七岁的长女身上。
所幸她习得一手好手艺,善女红,针黹了得,能绣出不输宫廷织娘的好绣品,勉强得以维持整家人开支。
只是父亲夜咳的毛病又犯了,不找大夫抓药不行,而小弟抽高的身子也该换件新衣,这些都需要钱。
省她一口饭,就有银两帮爹治病,无忌也可以有新衣,不用再穿爹的过大儒服。
无怨无悔的家人付出,她从未喊过一声苦,还想多接一些事做,好帮快及笄的小妹买只银钗,让她不用再羡慕张大娘的女儿。
「大姊,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才刚进家门,就见无邪紧张的冲过来扯住她衣角,眼角边挂着泪,一副茫然无措样。长孙无忌怯怯的缩在角落里。
「无邪,怎么回事好好说,别哭。」她帮妹妹揩去面上的泪水。
「常老板说,上个月的米钱、菜钱我们都还没给。」
眼一眄,就见长脸瘦高的杂粮店常老板一脸不耐的坐在桌边,见到她进门马上起身。
「我说长孙二姑娘,你记错了,不只上个月,上上个月的帐你们也还没清呢!」
「多少钱?」长孙无垢沉声问。
常老板拿起腰上系着的算盘,拨了几下,「四两银两百文钱。」
四两银……捏了捏荷包里的银两,今儿个跟花大婶借支的银两也就这么多了,给的话爹的药怎么办?
「这样吧,常老板,我先付一半,剩下的下个月再给,行否?」
常老板皱起眉头,「长孙姑娘,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啊,我常某做的也是小本生意,老这样让你们赊欠怎么行!」
她将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就这么多,下个月我一定把债清了。」
常老板看看桌上的银两又看看她,面无表情的把钱收进钱袋里。「你老是这样坏我的规矩,下个月还?也行,我加你利息便是。」
「怎么可以这样!」长孙无邪气急败坏的喊,他们哪有钱付什么鬼利息!一急,眼泪哗啦啦的流得更凶了。
「无邪,别哭,我们欠人家钱就是不对。」长孙无垢疲倦的说:「常老板,钱拿了你就请回吧,下个月我会把钱准备好。」
常老板哼了哼,也没多说什么,走了。
「大姊,下个月我们哪有钱?」年方十三的长孙无邪仍是哭哭啼啼的,她看着一脸沉着的长姊,真不敢想象这个家要是没有她该怎么办?
「别哭了,老是哭钱也变不出来。」无邪老说她勇敢,再大的困难横亘在眼前她泪也不掉一滴,妹妹哪知道,所有的心酸她都往肚里吞,不哭,是怕伤眼,她缝帕绣被都还得靠它们呢。
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除了一张桌子和四、五张小凳子外,最明显的便是灶台,煮饭、烧开水都在这狭窄的空间,勉强用布帘隔出两间卧房,父母一间,他们姊弟一间,寒碜的空间让人怀疑他们怎么住得下去。
扶着丈夫走出房间的柳氏看到哭泣的女儿有些鼻酸,他们夫妻俩面皮薄,根本不知怎么应付来讨债的常老板。
「爹、娘,你们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厅里风大容易受凉。」长孙无垢要幼弟将门关上,免得风渗入屋内。
「早死早超生还休息什么,拖着这要死不活的身子有何用,只会让人瞧不起。」生不如死。
「爹,别说丧气话,天无绝人之路,只要等无忌长大了,他会赚大钱来孝敬你。」再也没有人敢说些闲言闲语。
爹,我长大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和娘,我还要盖大房子接你们一起享福,不让大姊半夜还辛苦的穿针引线,为着咱一家老小忙碌。
直点头的长孙无忌在心里发下宏愿,希望能减轻大姊的重担,不再省吃节用只为帮他买一本习字的字帖。
「哼!这世道没财没势的怎么出头,不当乞丐就是祖上有德。」
备受轻视的长孙无忌眼眶微红,小手握成拳垂放着,心里难过父亲的冷言冷语。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往他背上一抚,他抬起头望进一双坚毅的灵眸中,受辱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回个大姊一个坚强的笑容。
「我会努力攒钱,不会让弟妹流落街头。」
「你能撑这个家多久,不用嫁人了吗?」女儿养大是别人家的,哪能长留家中。
「若非一家衣食无缺,得保安乐,无垢定不出阁。」她眼神坚定的说道,愿意为这个家牺牲到底。
「你……」她的坚决令人动容,咳声连连的长孙公义不免一震。
有女如此,是父母的福份。
「说得好,真是仁德宽厚的好姑娘,让人感动呀!」这坚忍不拔的魄力有大家风范。
一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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