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怎突然没声音?是找到解决方法,还是听从她的建议,打电话给老板娘?她迅速冲掉身上的肥皂泡沫,想出门看看究竟。
想到……啊!药剂师说一次吃一颗,他一口气把她买回来的五颗吃掉了,听说威而刚是治心脏病的,老板会不会药量过重,反而引发心脏病?
她……成了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再顾不得衣衫不整,亮君打开浴室门往外冲,门外的男人正在做分心运动,好死不死两个人撞到一块儿。
当肌肤接触刹那,不用多加言语,直觉促使靳衣抱起亮君,往柔软的床铺间倒去。
抗议无效,谁教查士丁尼法典上面有规定,规定玩火者要自己收拾残局。
他的唇凑上,没有她想像中那么讨厌,亮君想反抗的,可是小蚂蚁碰上食蚁兽,结果只有一个——蚂蚁死、食蚁兽饱,这是天地规律,无人能破坏。
于是,这次的员工福利,爽到大老板。
睁开眼睛,亮君审视身边男人,他很好看,五官比大部分男人整齐。
他是双面人,对待老板娘时是温柔体贴,这类时间她很少面见,面对她,他总是冷冷酷酷不爱说话,原以为,他爱摆老板架子,但长期相处,她猜,那是他的原始性格。
至于老板娘前的他,总像隔了一层薄纱,教人看不清真假,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她不喜欢那样子的他,宁可他生气咆哮,对着自己又吼又叫。
她有被虐狂吗?不晓得,不过昨晚……说实话,是他脸庞又苦又闷的表情吸引她留下。
第一次,她的确不舒服,初为女人,痛苦付出是代价之一。第二次,她慢慢习惯,亘古的韵律,缱绻的节奏,领她进入不曾相熟的领域当中。
第三次、第四次,她恋上他的味道,恋上他在她身体制造的一波波绚烂缤纷。最后,药效渐褪,他拥她在怀中入睡,交缠的身体相互依偎,直到月沉星稀,黎明取代黑夜。
助听器拿掉了,她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听不见窗外啾啾鸟鸣,但他的体温在她掌心下清晰,他的心跳微微呛着她的脸颊,鼓动胸口起伏,他们在生命的泉源处交融。
她的生理时钟弄乱了,闭着眼睛入不了眠,心里想的是清醒后两人应有的反应。
“是你自己要送礼物给我,不关我的事。”她模仿他的说话口气,自言自语。
“不对,我有叫你找老板娘来呀,是你不采纳忠言。”这回她用自己的声音。
“你送蓝色小药丸给我,分明是想自己当老板娘,说实话,昨晚是不是你故意设计引?”
“冤枉啊!青天大爷,我是替你的身体着想,书上说一个正常男人,一星期会发三次春,你已经连续三星期没呼唤异性同胞。”
“我的生活我自己控管,不用你操心。”
“可是人家就是担心嘛……”话说到这里,她换成第三者角色开骂。“对哦,尹亮君,你是白痴还是爱管闲事的三姑六婆,人家一星期要几次人家自己管,干嘛你来啰嗦,弄到这等情况,你讨好了吗?说不定他起床火大,把你赶出公司,你下个月的贷款要怎么缴?听障属于次等公民,离开这里,你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她的自言自语吵醒靳衣,他没动作,只是安静细听。
“而且……离开他,你铁定会想念他吧!他虽然爱耍凶,可是人很好,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借你钱还银行,这种愿意对陌生人付出信任的人少之又少了。”
“信任?才怪。”他出言,算准她听不到。
信任是他性格中的稀有因子,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亲人朋友。至于借钱给她,那是金额太少,他根本没看在眼里,而他估准她太笨,没勇气落跑。
“我煮的菜不好吃,他还是愿意听我的劝导,为健康将就,这样一个不主观、肯接纳别人意见的好主管,要到哪里找?”
“为健康将就?想太多。”他冷哼一声。
大错特错,他是最主观、最自我的男人,他几时奇Qisuu.сo肯听别人意见?通常他表现出随和听从,纯粹为不让别人对他设防,至于将就她煮的菜……他是懒得为这种小事和她啰嗦。
“他慷慨大方,工作认真,不嫌我唠叨……”
他三不五时吼她闭嘴,还叫作不嫌她唠叨?看来问题出在她身上,她不仅耳朵有病,连感官接收器也出现问题。
“他有一百个优点,不喜欢他很难耶。”
这两句话,亮君用他最喜欢的崇拜口吻说。这回,他没再心生反对,手微收拢,让她更贴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