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光华,一闪即隐。随听神雕鸣声起自白光之处,心疑另有妖党潜伏岭上,也许神雕被困在内。正想回看,无奈手被癞姑拉紧,不得脱身,忙喊:“二姊稍停!”癞姑答道:“这是你那几个孽徒大胆惹事,好在暂时无碍,还有解救。我们回洞见了师姊,再出迎敌,或守或论均可。事已至此,由他们去吧。”伍常山见二女飞遁神速,暗骂:“贱婢,你的巢穴就在前面,就算你能逃我手,也必将你幻波池化为劫灰。”又恐功力不如乃师,驾驶不住,违背师训,回山受责。反正不易追上,索性把稳前进,准备飞临幻波池上空,再下毒手。这一缓势,双方相隔便差了好几十里。
英琼、癞姑二人已到幻波池,妖人追离依还岭尚有二三十里。因在牌坊之后,前面风火云雷又甚强烈,岭上烟光隐现甚快,并未看出。晃眼追近,又是一片五色轻烟突然涌现,贴着山地面,也是一闪即隐。伍常山素来骄横,一毫不以为意。沙红燕却深知敌人与幻波池禁制的厉害,见伍常山不照预计行事,所约帮手一个未到,便先下手,已觉冒失。又见敌人不战而逃,尽情戏侮,途中不时回顾,分明是诱敌。但知伍常山一向刚愎自用,轻不出山,蒙他相助,又把师父交他掌管的落神坊私带出来,实是绝大情面。那么自负的人,平生极少遇见敌手,却被一个无名小癫尼打了两掌,自难怪其气忿。又想:“此宝威力大得出奇,崩山坏岳,易如反掌、差一点的法宝、飞剑稍微接触,便被金刀雷火化尽。即使幻波池禁制神妙,不易攻进,先将依还岭震成粉碎,稍出恶气,当能如愿。”因此不曾拦阻。追时暗中留意,先前烟光虽未看出,那五色彩烟却被瞥见。沙红燕认出此是昔年五台派之宝太乙五烟罗,还有三套佛教中的修罗刀,均被媖姆得去,重新炼过,威力越发神妙。这些异宝均是左道克星,轩辕法王的大弟子五淫尊者便被此二宝所杀。专能抵御邪法异宝,一任多厉害的风雷水火,能挡住。自己和伍常山均怕修罗刀,必须留意,免为所伤。忙喝:“敌人已用太乙五烟罗护住山,师兄且漫,看清虚实,下手不晚。那修罗刀想必也在敌人手内,留神被她暗算。”
伍常山虽非妖魂炼成,也曾费多年苦功,炼就身外化身,又深知修罗刀的厉害,闻言又惊又怒,答说:“师妹不必多虑,我自有道理。”说时,风火牌楼已经飞过绝壑,到了依还岭上空。伍常山虽然恨极敌人,仍守丌南公之戒,始终未将牌楼降低。那五烟罗紧附地上,薄薄一层淡烟,在未接触发生妙用以前,直看不出一点影迹。当空雷火刀叉虽极猛烈,离地数十丈,自然不觉。伍常山又只是闻名,不曾见过。见幻波池就在面前,敌人已早飞落,并无异状。心想沙红燕言之过甚,把手一指,大蓬风火云雷连同金刀飞叉,崩山倒海一般往下激射。满拟这等猛恶的威势,敌人纵有法宝防护,也难抵御。哪知数十百丈雷火金刀暴雨一般射向地上,竟似被甚东西挡住。池中灵泉依旧滚滚翻花,齐向中心飞射,化为一根水柱飞瀑,直落数百丈。伍常山因敌人降时,好似胆怯匆忙,隐蔽灵泉上面的树幕,并未放落复原,隔水下望,池底五座高大洞门经过主人仙法兴建之后,比起以前沙红燕三人幻波池所见,还要壮丽得多。只被烟网隔住,下面且不说,池周围的草树也没有伤到一根,水波也未被那雷火冲动。
沙红燕看出敌人戒备严密弄巧还有厉害埋伏,有如惊弓之鸟,想起前情,未免疑虑,正在低嘱同党,留意敌人暗算。伍常山素来凶暴,见状非但未有戒心,反倒大怒,大喝:“师妹且退一旁,豁出回山受责,我不将幻波池炸成粉碎,誓不为人!”口说着话,手掐法诀,往上一扬,那三十六丈高大的金牌楼,即带着数百丈风火云雷,千万把金刀火叉,朝下压去,一近地面仍吃阻住。伍常山越发气愤,竟以力施为,将手连指。一阵雷鸣风吼之声过处,牌楼由合而分,列成五面,分别向下面五座洞门各发出大股风雷烈焰,朝下猛射。这一来,紧附地面的五色轻烟渐渐由淡而浓,虽将雷人力叉勉强敌住,似有不支之势。灵泉受了猛烈震动,也已腾涌起来,随着水面烟网起伏如潮。二妖人先还高兴,以为乃师法宝神奇,只要把五烟罗冲破,即使前途难料,将上半灵景毁去,也可稍微泄愤。伍常山一味骄敌恃强,哪知厉害,为想增加威力,竟照师传布成阵势,把牌楼定在地上,朝下猛攻。
又隔一会,沙红燕见那么强烈的雷火,除冲得五色彩烟越发光彩鲜明,不住起伏震荡而外,并不见有别的动静,渐觉不妙。因见伍常山持久无功,怒火重又勾动,不便明劝,拿话笑点道:“敌人虽是几个无名后辈,俱都诡诈多端,又各有两件法宝,仗着幻波池原有五遁禁制,越发骄狂。今日之事,甚是奇怪,如说诱敌,不应隔断人口,又不出斗,其中必有诡计。”伍常山接口怒道:“师妹平日何等自负,怎对峨眉群小如此胆怯?为代师妹报仇,除这落神坊风火牌楼而外,又把师父天罡雷珠带了两粒。再隔一会,如攻不进,拼着闯祸,也要将此山炸成平地,看他如何藏头缩尾!”随听身后有人骂道:“放你娘的春秋屁!我师父师伯不屑与妖孽一般见识,随便放点烟云,你连草都不能伤一根,还吹什么大气?如若不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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