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旁人,你我也没那么多闲情,去管这事。”兰舟道。
她漠然一笑:“阮家的底,都被你查透了吧?”
兰舟看了她一眼:“你晓得了?”
“暗阁是你我一手创立的,没道理帮着你瞒我吧。”她莞尔,“你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么,一旦有所怀疑,是定要查个明白的。没有七成把握,你甚至都不会动接下来的心思。似乎无论什么,都尽在你的谋算之中,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你局中的棋,就这一点来说,你倒是比裴君怀更适合为君。”
“你这算是在夸我还是骂我?”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算是夸吧……”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毕竟之后,我终归要想法子让你登上皇位的,唯有你稳坐在那个位子上,我才放心。”
她亲眼见过他所创的盛世是何等的繁华,他治理下的大周从山河破碎到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所思所想皆如愿——那就是她一度魂牵梦萦的大周的模样。
他会是个明君,她深信不疑。
“我的确查了阮家的底,毕竟这世上的巧合可不会这样多。你也应当已经有所怀疑了吧?”兰舟看向她,笃定道,“阮方霆的身份,本是阮家失踪了数十载的嫡子阮延,亦是此次远嫁怒图的阮逍的亲哥哥。”
二十多年前的阮家,与宁国府顾家,林家,司家这些在朝中赫赫有名的士族想必,只是楚京城中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户,家中嫡子的地位甚至还不如林家一个庶子来的金贵。
当时的阮方霆,既不会武功,学识也平平,他的名字,唤作阮延。
那会儿在楚京城的世家贵女中,最为惹眼的便是司家的三位千金,虽说是二嫡一庶,那庶女实则也与嫡女一同教养,倒是没有什么偏袒。
楚京的公子哥儿们,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迎娶其中一位,也与司家攀上点关系,日后好平步青云。
然最后的结果,却令不少人都倍感挫败。
司家长女司蓁,嫁与国君为后,次女司茴嫁入宁国府,成了名正言顺的宁国公夫人,而庶女司菀也在此后一年,入宫侍奉陛下左右。
京中鲜少有人留意阮家公子,但到底还是会走漏一点风声的。
阮延对司菀的倾慕,当年情窦初开,可是写在了脸上。
凭他的地位和学识,司筠是绝不会让女儿嫁过去的,不过此人却始终没有死心,要不是他找到了当年出入大内的名册中找到了此人的名字,还真不敢相信,阮延会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净身入宫,也要陪在她左右。
“知烟曾倾慕于阮方霆,也怀疑过他和司菀之间的关系,二人的私情,也并非藏得滴水不漏。至少我能查到的,就已经够出人意料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些,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顾如许神色一惊,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此事当真?”
“即便眼下尚且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也八九不离十。”他道,“对我们而言,能否利用阮方霆与阮家对付司菀,才是首要。”
他说出这等话的时候,多半已经有所打算了。
顾如许会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也该好好同他们算算之前的旧账了。”
……
平阳公主出嫁一事,自半月前便在张罗,既然封了公主,这嫁妆便都由宫里准备了,阮府个添了几箱妆,姑姑们来府中为阮逍改了嫁衣,绣着百鸟的凤冠霞帔,高高地挂在架子上,煞是好看。
阮夫人心中舍不得女儿,几乎每日都要偷偷抹几回眼泪。
阮逍倒是极为顺从,静静地等着自己出嫁的日子。
日子就这么有一着没一着地过去,出嫁之日似是转眼便近在眼前了,十六抬的轿子,是公主出嫁时用的銮驾,而今就停在阮府门前,只等明日吉时一到,便抬着公主离京。
这一夜,阮逍在自家门槛上坐了许久,直到丫鬟拿着袍子过来给她披上。
“小姐……公主,明日便要出嫁了,您早些歇着吧,莫要在这看了。”
阮逍却依旧迟迟不肯起身,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着阮府的大门。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等几日的。”她似是终于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了,自从册封与赐婚的圣旨降到阮府,她便清楚了自己余生的命运。
她听娘说过,她原本有个哥哥,只不过已经失踪好多年了,爹娘都当他已经死了。
之后,娘便只生了她一个嫡女,家中几个庶兄都是不成器的,不能光耀门楣,爹爹没法子,只能将她嫁出去,换阮家往后的前程。
她没有见过那个不辞而别的亲哥哥,不过会抛下自己的爹娘还有身为嫡子的责任的人,应当是个铁石心肠的哥哥吧。
如此一想,她也就不指望了。
她明日便要远嫁怒图,多半再也不能回楚京了,但这对于爹娘还有阮家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嫁谁不是嫁呢,当个公主嫁过去,应当也不会被轻看吧。
就是……
好舍不得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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