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沉:“凭什么?”
他憋着笑,着实不知两个大男人争这个作甚,但看这位太子殿下好像挺介意的样子,未免惹出什么麻烦来,他便退让了一番。
“那殿下是妻,我是妾?”
闻言,兰舟这才面色稍缓。
在沈虽白看来,他也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这还差不多”了。
二人一路低声商议,走到了天牢门前,刚一走近,便有禁卫军上前架枪阻拦。
“何人!”擂鼓般的一声,惊得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沈虽白呈上公主府的令牌,捏着嗓子答话:“官爷,我二人是前些日子因醉酒顶撞长公主殿下,而被关入天牢的那位家中妻妾,夫君对长公主殿下出言不逊,着实该罚,但我二人已经多日不曾见过夫君,甚是挂念,便求长公主允我二人前来看看,还望官爷通融一番。”
兰舟也上前屈了屈身:“长公主宅心仁厚,没有重罚,奴家十分感激,只想见夫君一面,带些吃食与他。”
二人神色凄凄,端的是我见犹怜,捻着袖子稍一抹眼角,便让人心生不忍。
一无赖酒后冲撞长公主一事,他们亦有所耳闻,没想到那等不像话的人竟还有这样美艳的妻妾前来探视。
禁卫军稍一迟疑,收起了长枪:“既有长公主殿下应允,你二人便随我过来吧。”
沈虽白与兰舟以袖掩面,互觑一眼,跟着禁卫军走近天牢。
静立门边婆子随即上前,给他们搜身,兰舟手中的食盒也被狱卒拿去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
松油和火折藏在兰舟腰间,两个婆子虽尽心尽力,却没有那好眼力,手刚从胸前落下,兰舟已不动神色地暗中将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沈虽白。
而沈虽白亦心领神会,接过之后,在肩背处绕了一圈,待另一个婆子搜查到他身上时,便又趁机将东西从袖中还给兰舟。
一来二去,竟没有出一点纰漏,待搜查完,东西则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兰舟腰间。
狱卒此时,也将食盒还了回来。
盒中只有些糕点和烧鹅,并无异样。
“进去吧。”狱卒将他们领去了玄字号牢狱,指了指前头的路,“往前走到尽头右拐第三间,你们的相公就关在那。”
说罢,便忙自个儿的事去了。
“这里头竟然如此松懈。”兰舟打量着周围的牢房,低声道。
“门前都搜过了身,何况你我眼下只是两个‘弱女子’,自然没必要那般提防。”沈虽白道。
“你方才倒是懂我的意思。”他瞥了他一眼。
沈虽白唇角微扬:“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不值一提。”
“你若是肯对阿昭死心,你我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青天白日还请殿下少说梦话。”
兰舟呵了一声,趁着转弯的瞬间,将怀中的东西丢进了食盒中。
如那狱卒所言,右拐第三间,顾如许果真在此,不过此时周围还有不少犯人醒着,瞧见有人过来,纷纷探头来看。
二人只得蹲在牢门前,唤了她一声。
顾如许躺在草垛中,似是颓然无神,见有人过来,便走了过来,瞧着他二人的妆扮,起初一愣,旋即差点笑出声来。
“噗,差点没认出来……”她站在牢门前,低声调笑。
兰舟咬咬牙低声道:“暗阁弟子都被拦住了,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可还好?”沈虽白问。
顾如许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见他此时的模样,硬生生给逗乐了:“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已经溢到嗓子眼的笑声。
沈虽白:“……”
“东西我们给你带来了。”兰舟打断了二人,正色道,“此处防得严,松油我只能带进来这么多,火折子也在盒子里了,你可有找到那人?”
顾如许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地牢就在这座牢狱的东南面,一面石墙后头,朝矜也在那,我今晚再去探一探,若是可能,我想将这毒鬼一并抓住。”
“……你这也太冒险了。”兰舟不由担心。
沈虽白迟疑片刻,问:“你打算何时动手?”
顾如许目光一定:“明晚子时。”
“好,届时我会与太子殿下一同在后门接应你。”
“若要动手,尽快。”兰舟叮嘱道。
她点了点头:“那人多半身负重伤,届时医治之时,便要靠你了。”
沈虽白与兰舟离开天牢后,便回到公主府,换下了女子衣裙,恢复了本来模样,沈虽白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看看时辰,也该回郑府了。
“沈虽白。”兰舟忽然唤住他,“你知道阿昭要救的人究竟是谁吗?”
沈虽白顿了顿,眉头微皱:“为何要问我?”
兰舟收紧了拳头:“虽然不愿相信,但有些话,阿昭宁可对你说,也不愿告诉我,这回也是如此。她先去了郑府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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