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说的这个‘可能’而不遗余力,或许比你一人在这烦恼要好许多。
十一,你总是不愿去依靠别人,这或许是支撑你这五年活在世上的支柱,但现如今你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人,为何你不愿去信赖他们呢?你看,我就在这,你却宁愿拐弯抹角地希望我来否定你,也不愿对我说一句‘帮我’。”
顾如许有些无言以对,踟蹰了片刻,问他:“我说了,你便会帮我吗?即便这是件不靠谱又极为冒险的事?”
他欣然一笑:“从小时候起,你说的我何时不是有求必应?”
她默了默,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同他道:“我可能,要去天牢救一个人。”
“谁?”
她摇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但那个人与长生殿和我都有关连,不救他出来,就无从得知。所以我才说,这是个不大靠谱的冒险。”
想起哈士奇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头大。
本来就如履薄冰,还要想着去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他顿了顿:“此事你还告诉了谁吗?”
“没有。”她叹了口气,“目前为止,只同你说了,兰舟和长公主他们都还不知道,不过他们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会极力反对吧。”
毕竟连她都对这个任务颇为犹豫。
前世的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她去救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她甚至连那人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过,能救出个什么来?万一是个麻烦,她还能再丢了不成?
沈虽白似乎也没想到她会为了救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人,而动了闯天牢劫人的念头。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去,但总觉得不去,真就错过了什么。”她苦闷道,“我能商量的人,眼下只有你,就这几日,那人可能会有性命之虞,若要救人,就趁这几日了。”
“你可有计划?”他问。
她眉头紧锁:“我想了半夜,除非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戒备森严的天牢,再将人不动声色地劫出来,否则势必会惊动禁卫军。”
天牢那种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禁卫军,换防的间隔才一盏茶功夫,她要么会穿墙遁地,才能在一盏茶之内走进天牢,拿到钥匙,找到那人被关押的地方,还得解决那儿的长生殿的人,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带出去。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在痴人说梦。
被自己坑死,说的恐怕就是她了。
“从天牢中劫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在掌心给她圈了一个圈,“大周天牢有两道门,一道正门,一道后门,无论哪一道门都有数队禁卫军严密看守,四周则都是高墙,凭借轻功,根本越不过去。
天牢内共九百九十九间牢狱,分四个院落关押不同的犯人。其中天字号牢房的守备最为严密,关押的也多是翻了滔天重罪之人,要么过些时日便要拖去问斩,要么便是终身不见天日。”
“当年顾家上下便是被关在这的。”她想了起来。
“与之想对的,还有地字号牢房,关押的多是犯了忌讳之人,他们多数也是无缘再走出牢房了,病死的居多。还有玄字号牢房和黄字号牢房,关押的则是开罪了皇亲国戚之人,其中许多人并未犯下什么重罪,只是要关押一阵子,让他们牢记这次教训,顶多也只是打上几板子罢了。”
听他娓娓道来,顾如许不免疑惑:“你一个江湖中人,怎的对楚京天牢如此了解?”
就连她也是花了好些年才搞明白这四座牢狱的关系。
“不过是从前道听途说过一些秘辛罢了。”他一句带过,转而道,“你既然也晓得这四座牢狱,不妨猜猜长生殿会将此人关押在何处?”
顾如许陷入了沉思。
“天字号牢房守备森严,犯人也少,藏在能防备劫狱之人,同理,地字号牢房也一样……”
“所以你觉得那人会被关在天字号和地字号牢狱中?”沈虽白意味深长地问道。
她琢磨了片刻,忽然摇摇头:“不,诚然天和地这两座牢狱最适宜关押,但这是对于被官府和刑部定了罪后从正门被押入天牢的犯人而言的。
阮方霆是长生殿的殿主,是个不可在明面上插手朝堂之事的江湖人,即便有司菀为他撑腰,许他将人带进天牢藏身,也不希望因此有人察觉到她与江湖中人勾结。
阮方霆将人送入天牢,要避开那些禁卫军的耳目,就不能将人送进守备森严的天字号牢房和地字号牢房,万一被禁卫军察觉,他们就无法身而退了。所以,鱼龙混杂,且守备想对松懈的玄字号牢房和黄字号牢房才是他们多半会去的地方。”
得出这个结论,她顿觉豁然开朗。
沈虽白微微一笑:“不愧是宁国公的女儿,冷静下来,自然而然能看穿寻常人都看不穿的事。”
“但究竟是玄字号还是黄字号牢房,我就不知了……”她陷入了迟疑。
仅仅是这两座牢狱,其中都有百来间牢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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