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还想问一些关于带兵撤离之事,身后却忽然传来岳溪明的声音。
隐藏在枝叶间的暗阁弟子转眼消失在墙头,他也立即将字条揉成一团,揣入袖中。
“林煦,你在这儿干嘛呢?”岳溪明看着眼前这面墙,从墙头那株常青树上,正缓缓飘落下一片叶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什么。”他回过身,面色如常,“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近来可有见过顾教主啊?”
“没有。”他答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顾教主现在在哪儿啊?”她冲他挤了挤眼。
他目不斜视:“不能。”
“小气鬼……”她撇撇嘴,“我可是因为担心顾教主才来跟你打听的。今日云禾山来信了,新桐告诉我,沈虽白那小子也来楚京了,我去问了我哥才晓得是真的,我一猜就知道,他多半是冲着顾教主来的,就是不知他们可有碰到面。”
林煦眉头一皱:“沈虽白也在楚京?”
“是啊。”她略显惊讶,“原来你不知道这事儿啊!”
他无言以对。
“他入京的时候,找了我哥帮忙,但我哥就是不肯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神秘兮兮的,我又不会说出去。”她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林煦斜了她一眼:“并非我们有意瞒你,只是此事你知道越少越好,免得惹祸上身还不自知,在这座将军府里,有人惯着你,旁人可不会如此。况且我等本就是隐瞒身份秘密入京办事的,若是身份暴露,便要立刻离开楚京。”
她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他:“这么说来,你们连退路都想好了?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了,你要逃到哪里去啊,青州吗?”
“你问这个作甚?”
“问问嘛。你们红影教每个人都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离开了这儿,我上哪儿找你去啊?”她狡黠地眯起了眼,“悄悄告诉我呗,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算是我爹和我哥哥,也不能让我透露半个字!”
她信誓旦旦道,林煦却似是不为所动,转身就走。
她赶忙跟上去,不屈不挠地向他打听。
一直回到她住的院子里,他要朝旁边的小院走去,她又一次跟了上来。
他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你就这么想知道?”
她跑到他跟前,笑吟吟地望着他:“当然。”
他顿了顿,道:“滨州。”
说罢,便绕过他进了院子。
“滨州……”岳溪明没想到他真的肯告诉她,一时有些欣喜,刚想追上去再问点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岳琅的声音。
“溪明,你在同谁说话?”
岳溪明顿时浑身一僵,忽然想起岳琅之前好像让人传过话,今晚要来同她说说请个书画师父来府上的的事,她光记着跟林煦说话,竟然给忘了。
此时想让林煦躲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爹。”她僵硬地转过身,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岳琅走到她面前,朝院子看了一眼。
此时林煦屋里并未点灯,借着她院中的灯火,岳琅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背影。
“你是何人?”他不记得府中有这么一个护卫。
岳溪明见势不好,赶忙上前解释:“爹,这是哥给我送来的护院,我就是跟他说几句话而已,您不是有事要同我说么,咱们去那边说吧。”
说着,便将岳琅往自己的院子里拉。
岳琅却是纹丝不动,静静地打量着林煦。
“护院?转过来给我瞧一眼,看看是谁麾下的兵。”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怒自威。
僵持了片刻,林煦转过了身。
灯火虽颇为昏暗,却还能依稀看见他的容貌,眉眼间,竟让岳琅觉出一丝熟悉。
这样一张脸,该是过目不忘才对,他却未曾在岳家军中见过他。
“报上姓名!”岳琅高声道。
林煦没有动作,只是这么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暗暗握住了怀中的玉笛。
他越是不说,越是令岳琅感到可疑,看岳溪明的脸色,恐怕是瞒了他什么要紧的事。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记起半月前陛下夜半莅临,溪明突然落水的那晚,他也在场。他原本不觉得什么,但前后一想,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溪明,你退后。”他握住了腰间剑柄,冷冷地注视着林煦。
岳溪明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哪里敢让啊。
就在这时,林煦忽然抽出玉笛吹奏一曲,岳溪明顿时感到脑中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只望见他从墙上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方才那一阵恍惚,恐怕就是他在乐曲中暗藏内力所致。
“休走!”岳琅欲追,却被岳溪明拦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爹您别追了!”
岳琅吃了一惊:“你竟护着这来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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