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更是荣登四大报头条:「洋基一哥,他来自台湾」。
电视新闻更是奇怪,关於猫胎人的报导完冷处理,没有兇案现场的马赛克画面,没有犯罪专家在镜头前大放厥辞,记者只不过拿著麦克风在街头随便拍几个路人的访问,滥竽充数似的。
「还好吧,他蛮像神经病的。」一个上班族说。
「我觉得他只是一个电影看太多,分不清现实跟虚幻的分界的白痴。」一个宅男推推金丝边眼镜,说:「搞不好他还以为自己活在母体裡咧!」
「啥?猫胎什麼?没听过没听过啦!」提著菜篮的欧巴桑胡乱挥著手大笑。
「学测不会考的东西,我从来就不去关心。」坐在公车上背单字的女孩笑笑。
「叫他来跟我打。」一个顶著鸟窝头、刚刚睡醒的哈姓中学生说道。
当晚,现场直播的「大话新闻」节目正在讨论社会上一连串的倒扁活动是否正当时,再度接到据称是猫胎人的观眾call in电话。
对方的声音极其愤怒,但主持人郑弘义接听电话后,只是淡淡回应。
「主持人好,国观眾朋友大家好,我是猫胎人,猫胎人就是我本人。」
「你好,请问猫胎人你对於民进党前主席施明德发起的百万人一人一百元,亿元倒扁静坐活动,有什麼看法?你觉得这样的活动是对民主价值的一种讽刺?还是一种好的效应?」
「……我真的就是让台湾陷入恐慌的犯罪专家猫胎人,不信的话,一个小时之后警方就会找到一具孕妇尸体,当然了,还有缝在肚子裡的猫尸体。」
「嗯,那麼请问你有捐一百块吗?」
「一百块?你们在说什麼啊?我是猫胎人!我忙到杀人都快没有时间了,怎麼会去捐什麼一百块!如果你们敢掛我电话,我就立刻再杀一个人。」
「我们请猫胎人不要太过激动,保持理性是民主机制最重要的一部份。我们接听下一个观眾的电话。花莲的施先生,施先生请说……」
就这样,当花莲的施先生、桃园的张女士、台北的林老师、新竹的陈太太都讲过一遍后,节目也快到了尾声。
此时猫胎人再度闯进节目的电话转接部,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等候上一个观眾发表完议论。
「我们接听来自宜兰的猫胎人,猫先生请说。」
「主持人好,台湾两千三百万喜欢猫胎人的观眾朋友大家好,我是正牌的猫胎人,很高兴终於打进贵节目说点公道话。」
「不好意思,你是本週第三个自称是猫胎人的观眾,请问你有什麼证据证明自己是真的猫胎人?对於施明德发起的一人一百块、亿元倒扁的活动,你有什麼看法?」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身为猫胎人的我只能本著良心说明自己的身分。不过这次打电话进贵节目,只是想针对施明德倒扁的行动发出来自杀手界的怒吼。我们都知道杀手月发起群眾集体捐款、集资杀掉社会公害由来已久,而这次施明德模仿杀手月用群眾集资的方式为他个人的英雄主义背书,实在是太噁心了!一个以抄袭他人构想作为出发点的活动,又能期待它產生多少正面的效应?我在此代表杀手界,表示严正的抗议。」
正牌猫胎人拿著等候进场的电话,愣愣地看著电视上的画面。
这是什麼意思?有人胆敢冒名顶替他?为什麼有人要做这种事!
「原来如此,那可以请问猫胎人先生是否能够代表整个杀手界?未来将以什麼样的方式表达你的严正抗议?」主持人郑弘义做著笔记,时而抬头。
其他的特别来宾面无表情地彼此低声交谈,完没有将这通电话看在眼裡。
「说来话长,总之我相信其他的杀手也会赞同我力挺杀手月的立场。还有,为了表示我的立场,我将採取继续犯罪的行动与施明德争抢报纸版面,削弱媒体对他的注意力。另外,我也有捐款公视转播大联盟赛事,请大家一起为王建民加油!」
「原来如此,谢谢来自宜兰猫胎人的电话。我们继续接听来自……台北,台北猫胎人猫先生的电话,猫先生请说。」
电话切换。
「……我是猫胎人,重复一遍,请不要掛我的电话。」
猫胎人看著电视,脚底下躺著一个呼吸逐渐细微的未婚怀孕少女。
他的忍耐已经完瓦解,也不管电话的拨打时间过久,可能正被警方锁定中。
「不好意思,你已经是本週第四个自称猫胎人。」主持人郑弘义神色自若地超著笔记,抬头时也不正对著镜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