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窒息而死?还是原本就是隻死猫?为什麼一定要猫?
以上的答案会是关乎缉兇的要件吗?
「你的第一印象?」川哥看著死者眼角白膜上倒映的自己。
「这个兇手不喜欢猫。」丞閔用铅笔逗弄著缝线外露的猫尾巴,僵硬到好像有一根铁丝藏在裡头似的,正经八百道:「非常非常不喜欢。」
不同於之前的孕妇惨状,男性死者除了腹腔遭到破坏外,肩膀两侧肌腱也被切断,且没有维生的营养液点滴,显然兇手改变了做法。
原因何在?
是猫胎人想变换把戏?还是兇手另有其人……模仿猫胎人手法的第二兇手?
如果是前者,为什麼要变换作案的目标?跟那些没有章法的魔鬼涂鸦有关係吗?乱七八糟不成系统的魔鬼符号,除了疯狂,看不出有任何意义。
突然间,川哥想起了什麼。
他仔细挑开缝线审视,眼睛眨也不眨。
忘了在哪裡看过,记忆中每个医生手术留下的缝线都不一样,不可能一样。即使是一样的缝法,也可明辨每个医生不同的风格。此时不需要求证法医,死者肚子上的缝线连外行的川哥也看得出来,跟前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只是每一次都有技术上的进步,但处理的风格上则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走运了。」川哥说。
「怎麼说?」丞閔精神一振。
「抓一个兇手,总比抓两个兇手好。」川哥缓缓站了起来,又喝了一口咖啡,简单环顾四周。
门锁完好,窗户紧闭,现场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跡。
按照连环杀人的犯案脉络,猫胎人不可能是熟人,所以他是个高明的锁匠?还是猫胎人用了让死者愿意把门打开的特殊身分?募款?推销?收第四台费用?还是查户口?
法医说死亡的时间大约是早上十点。十点,这可是个荒谬的时间。
「大白天的。」川哥皱眉,仔细思考:「有谁会选大白天犯案?」
「所以先将吸血鬼排除在外。」丞閔想也不想。
「非常有见地。」川哥竖起倒拇指。
他并不讨厌丞閔的冷笑话。比起阴沉寡言,话多一点比较让人接受,毕竟警察是一份在逼人发疯上很有效率的工作,川哥就看过两个伙伴被超载的案件给压垮,一个神经衰弱,一个试图申请提早二十年退休。
——如果是丞閔,应该可以撑很久吧。
「老大,我说这个人疯了。」
「谁都看得出来。」
「不是,是真的疯了。」
「喔?」
「好莱坞电影裡的连环杀人犯,总是非常依循自己建立的规则去犯案,就说德州电锯杀人狂吧,他杀人,除了电锯什麼也不用,水晶湖杰森杀人时百分之百戴著白色洞洞面具,仪式就是那些连续杀人魔的宗教,如果有工会……如果真有工会的话,但猫胎人好像连这个基本伦理也不管了。」
川哥审视肩膀肌腱上切口,乾净俐落,没有一丝犹豫。这手法比起职业杀手也不遑多让,猫胎人是想证明自己不只能虐杀脆弱的孕妇,而且连男人也可以轻易杀掉吗?还是,杀掉犯罪学家特别有成就感?
「动机是破案之母」,每个刑警奉为圭臬的箴言。
在这串案子裡,兇手的动机在不同的被害人的特性间怎麼连也连不起来。原本是两个孕妇的强烈特徵关係,大可朝台湾第一宗仪式杀人的方向侦办,不料一日之内就被第三个案子给轻易毁掉了连结。
只剩手术,只剩猫。
手术,跟猫。
手术。
猫。
「这麼说也有道理,一个不受工会条款约束的破格杀人魔。」川哥喝完最后一滴咖啡,惋惜似看著空空如也的马克杯说:「不过……我有个新想法。」
「喔。」
「如果猫胎人不是自发性的犯案呢?」
「什麼意思?是说他被魔鬼附身了吗?」
亏你想得出来,川哥差一点要将马克杯摔向丞閔。
「我是说,如果猫胎人是受雇於人呢?」
「……杀手!」
「那麼,这一切似乎就可以说过去了。」川哥点点头,说:「大胆推测猫胎人只是个接单杀人的专家,那麼要杀谁对他来说并不构成选择,他只是执行的工具,将猫缝进被害人的腹腔裡的手法只是他身为杀人的独特印记。」
丞閔瞪大眼睛。
「老大,这想法不赖。」丞閔一脸的佩服。
这傢伙实在很容易满足。
「只是猜测。」川哥点了根菸,当作是庆祝。
「不过,当杀手干嘛不低调点啊?只要往脖子轻轻划一刀就可以回家收钱了,他干嘛要搞
出这麼复杂的手术,到时候被我们抓到,想赖掉其中一个案子都没有办法。」
「偏偏就是如此。职业杀手的作案手法一向有高度的辨识性,这是为了方便向委託人收取尾款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