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杀的人啊?」月。
「哈,我捐了那个死光头两千块。」Ra笑了出来。
月是吉思美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委托人,也是第一个与吉思美订下契约的孩子。
几年了?Ra从没算过。
随着吉思美的活跃,这些年月也成长了很多。尽管在常人的眼中,月的成长极为可怕,有着恶魔的称号。
所幸,私底下的月还是拥有一贯的、令人舒服的优雅。
两人越聊越远,渐渐的,不再提杀人的事。
杀人的事杀人的时候想就可以了,而噩梦就留给睡着的自己吧。
4.
闹钟响了,早上十点。
打开电视,新闻里依旧马拉松式播报着昨夜发生在东海别墅区的凶案。
Ra一把拉开窗帘,看看电视外的真实世界。
梧栖海港的风带着盐的气味,湿润地吹进Ra独居的屋子里。
好天气。
「有阳光就是好天气。」Ra自言自语。
Ra最喜欢在早餐后脱掉鞋子,踏着梧栖高美湿地软软的黏土滩,慢慢地走向慵懒的大海,将双脚浸泡在包容一切的海水里。
可惜,今天是没有那个运气了。
「吉思美,应该出动了。」手机震动,上面显示着简单的讯息。
讯息的来源,是吉思美专属的三十七个网民之一。
Ra拿起手机,用加密的方式拨了通电话。
「在哪?」
「板桥。不过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
「潜在委托人希望先跟妳见个面。」
「等等,潜在委托人事先知道我?」
「是的,事实上,是潜在委托人用特殊的关系找上了我,而不是我的观察找到了潜在委托人。」
「有这种事。约在板桥哪?」
「晚上八点,大新庄棒球打击练习场。」
Ra挂上电话,真是个需要好奇心的case。
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帅气的黑色猎装、一个棕皮包包、跟一柄由J老头打造的短柄刀。出门前,Ra打开挂在门前的绿色信箱,拿走了她应得的快递。
那是她等会儿在火车上的娱乐。
从现在起,吉思美登场。
5.
从沙鹿站出发,仅能选择停站较多的海线列车。
吉思美并不赶时间,还刻意挑了慢吞吞的复兴号,好让自己能慢条斯理将最新的蝉堡剪下,贴在剪贴簿里预先留白的页面。然后细细品尝。
来到位于台北县的板桥,在空荡荡的地下车站吃了简单的晚饭,又转乘了公车,吉思美才来到与潜在委托人约定的地点。
大新庄棒球打击练习场。
解开缠了一天领带的上班族,无所事事的大学生,成群结党的高中小伙子,各自卷起袖子,走到依照球速划分的打击区,豪迈地挥棒。
铿铿铿声此起彼落,有的沈闷杂乱,有的清脆攸长。
但吉思美并不想试试挥棒的快感。
她只是从柜台前拿了份苹果日报,坐在打击区后随意翻看。
「妳就是吉思美吧?」
声音来自后面,果然是小鬼。
但吉思美没有转头,也没有应话。
「妳好,我就是委托人。不好意思,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监视,时间宝贵,我可以坐到妳前面吗?」
声音的主人不等吉思美反应,就急切地绕过坐下。
吉思美打量着潜在委托人。
穿着建中的卡其色制服,绣着一年级该有的学号号码,一脸的稚气,却有着与稚气不成比例的诚恳表情。还背着书包。
没有外显的瘀青或伤痕,看不出受了什么虐待。说到底还是个普通高中生。
「我听过妳很多事,想了很久,我想我只能请妳帮这个忙。」委托人清澈的眼睛看着吉思美。
「自我介绍吧。」吉思美低头看着报纸。
「我叫陈庆之,读建中一年级,功课很好,第一次段考是校第七名,第二次段考是校第五名,上个月在国数理竞赛得到第四名,以一个高一生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庆之说。
那关我屁事……??如果是G的话,大概就直接冲口而出了吧。
「所以呢?」但吉思美不是G。
庆之点点头,吉思美务实的个性让他稍稍放下心。
「我的父亲是个黑道,大家都叫他金牌,在道上非常有名,以前还当过几个常常上报纸的大帮派的老大。至于现在,那些挂名的帮派老大都是他指派的小弟,见了面还得鞠躬奉茶。简单说,我爸
他坏透了。」庆之神色平和,彷佛在说着与他毫相干的事。
「如雷贯耳。」吉思美当然知道金牌。
身为黑社会幕后总司令的金牌,的确坏透了。
因为金牌有让他坏透了的资源与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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