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今陛下素有大志,断不能容忍朝廷直辖地郡县渐渐落入人手,现在还好,將来平匈奴时必將涌现不少万户千户侯,到那时候等着他寻借口开刀,不如现在就表明没有异心。”
东方鸿点头道:“那就成了,你先进再退,正是合了为臣之道,陛下…”
陈珏听得东方鸿停下来。笑道:“东方但说无妨。”
东方鸿幽幽道:“若是子瑜这般用心良苦,陛下仍旧见疑…”
东方鸿说到这里又不说了。
陈珏微微一笑,道:“就算事不可为翻盘无望。我也不是无子可落。”
东方鸿点点头,忽地笑道:“差点忘记了,楚原那边说了,他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一心钻研弩机。不曾他顾。”
陈珏感慨道:“我累恩师多矣。”
陈珏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讨论过近日的几首乐府新诗,直至芷晴那边传来陈柔和几个孩子已经在客房歇下地消息,东方鸿这才忙不迭地出门去寻妻子。
东方鸿前脚才出门,芷晴后脚便来寻陈珏,她一袭荷绿色长裙,在烛火下闪出动人地光彩,她亲自取了手巾地给陈珏,道:“近日朝上多事。你仔细身体。”
陈珏笑了笑。问道:“阿桓睡下了?”
芷晴点点头,微微笑道:“皇后娘娘近日胃口极好。人人都说她下个月必定能生一个强壮的小皇子呢。”
陈珏失笑道:“这种事哪能从食量上看出来?”
芷晴嘴角弯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想起昨日阿娇取笑她,赶紧生个女儿好配给她的爱子,芷晴脸上泛出一点浅红,又道:“皇后娘娘也说,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这次能有个皇子。”
陈珏笑道:“那样最好。”
芷晴浅笑道:“宫中最近有桩小麻烦,皇后娘娘要阿父相助,我明日想去堂邑侯府那边给二老请安,你同去么…”
陈珏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相携回到卧房,这便歇下了。
大行令王恢为须卜伊鲁安排的住处就在未央宫外不远处,陈珏这日奉旨和韩嫣一起看望须卜伊鲁,这便有说有笑地并驾而行。
韩嫣摘了一根柳条,随手揉捏了几下,道:“我在外数月,闲下来就想起这长安柳,如今好不容易回了长安,听着乐府的丝竹歌声,倒好像做梦一般,总觉得好像还在战场上似地。”
陈珏看了看韩嫣手里饱受蹂躏的枝条,取笑道:“韩將军也有这等小儿女情态?”
韩嫣似笑非笑地斜了陈珏一眼,道:“等你什么时候离家在外,就知道这滋味了。”语毕,韩嫣话题一转,又道:“这张骞一席话,不逊于我们拼杀数月,只可惜缘悭一面,我竟没有见识到他是何等人物。”
陈珏道:“边军浴血奋战,但尚有万千汉人袍泽彼此鼓舞依赖,张骞率人远奔数千里,身在异乡无所依凭,扪心自问,我尚且未必有这般无畏的心境。”陈珏看来,张骞一出西域,物质条件和难度远远多于郑和宝船下西洋。
韩嫣若有所悟,道:“如此说来,张骞果然真英雄,只是于单所为应当瞒不过军臣单于,我只怕张骞遇上军臣地追杀堵截。”
陈珏眉一扬,道:“匈奴人不比大汉,单于不过是部落首领,远远做不到令行禁止。于单地作为定然瞒不过军臣,但伊稚邪的手下左右不是他手底下地兵士。军臣也不会介意边郡守军和伊稚邪的人马两败俱伤。”
陈珏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张骞想来已过匈奴人腹地,一旦踏上西域古道,西域各国未必会奉军臣的话为金科玉津,张骞必定如龙入海,我们只管等着喜讯传来就是。”
行过天禄阁。韩嫣已经將羽林营的情形同陈珏简单地说了一遍,韩嫣跟着周谦在北地郡数月,带兵地方式更偏向于周亚夫生前的严军,李当户和李广一脉相承,带兵重军心而轻军律。
虽然带兵方式相悖,但韩嫣和李当户亦是私交极好地朋友,他们互补之下,羽林营正有欣欣向荣之势。
说了几件营中趣事,韩嫣轻轻勒马,道:“子瑜。我从李当户那里听说,卫青是由你举荐入营?”
陈珏颔首道:“不错,我跟他之间有点因果往来。见他是个好料子,就引他进了羽林营。”
韩嫣瞟了陈珏一眼,道:“今年陛下仍然有意派人前往边关,这人数有限,羽林营中竞争的人不少,卫青虽然出类拔萃。但毕竟出身平民,不少表现甚佳的世家子弟未必服气他去。”
陈珏点点头,道:“我跟卫青之间确实不是亲旧,我只有一句话,羽林营建营之初便无出身之别,你只管看他们的真本事即可。”
韩嫣咧嘴一笑,微黑的面庞衬得他神采奕奕,他道:“这话不用你说,英雄不问出处。若是说起出身。我祖上韩公信曾经降于匈奴,还未必及得上卫青家清白。”
陈珏点点头。想起韩则的封地弓高正在交河东,不由问道:“王孙,你家兄长韩则近日如何?”
韩嫣微微一怔,旋即道:“他能如何,从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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