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视,让热闹的声音在耳膜间充斥,眼睛盯著萤幕。不晓得里面演些什麽,她却哭哭笑笑的,演尽剧中人的心情。
☆☆☆
星期日,黎儇、季昀和扬扬站在懋承的坟前,一炷清香,点出心头宁静。
“懋承,我们来看你了。扬扬是不是又长大一些?有没有注意到他又胖了?这都是绘蓝的功劳,她好会带孩子,扬扬宁愿跟她也不想黏我。他越长大越像你,一个小小懋承在我眼前提醒著我们的那段恩爱。我好想你、好爱你,几次怨天对我不公平,它夺去你、夺去我的终身幸福,幸好,你一直在我心里,不曾离去,想著你、念著你,我就会满心欢喜。
最近想很多,我不知道把黎儇绑在身边是对是错,总觉得自己太自私,他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占尽便宜,把他牢牢系住。你的托付、他的专心,让他不去正视自己的心情,我想他是爱绘蓝的,可是他不肯承认,只因为,他认定自己爱我。
我不懂他、一直都不懂,只觉他像巨人,有他在身边一切事情部搞定。我是个糊涂虫,连我都搞不清楚要他在身边,是因为我的心接纳了他,还是贪图有他的方便,嫁不嫁他,我的心没有定论,你告诉我,好吗?”季昀对著懋承的照片,心里翻翻涌涌的是旧时情意。
“爹地,妈咪在做什麽?”扬扬拉拉黎儇的衣服问。
“她在跟爸爸说话,你乖乖不要吵。”
“爸爸死了,我们跟他说话他会听得到吗?”
“当然会,你有心事也可以对爸爸说,他不但会听到还会帮助你美梦成真哦。”
“好,那我也要跟爸爸说话。”扬扬双手合起,对著懋承说:“爸爸,你叫妈咪赶快嫁给爹地好小好?学校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好想把爹地变成爸爸,带到学校炫!你帮帮我好不好?”
扬扬的童言稚语引得两个大人对视。
“好吗?”黎儇用眼神徵询她的笞案。
能吗?这一点头,她就剥夺了绘蓝的快乐,她真能为自己自私?犹豫在眉间游走,她真的下不了决定。
黎儇理解她的意思,没再勉强,蹲下身,握住扬扬的肩膀。“跟爸爸说完话了吗?如果说完,爹地带你和妈妈去六福村玩好不好?”
“我要去!我要去!”他乐得困住黎儇的脖子,一手牵著妈咪,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出发。
☆☆☆
他们说要去扫懋承的墓,清晨出门,下午回来。但是已经黄昏,太阳慢慢收起一束束金色光芒,准备返家。绘蓝端著食篮,等过一小时又一小时,等得菜凉心也凉。
星期天嘛!家人出去走走玩玩是应该的,培养亲子关系嘛!他们……他们是一家人,那麽她呢?她在“一家人”之外……交握住双臂,她无力地坐在门外,背贴住冰冷的铁栏杆。
他们去了哪里?野外踏青?游乐区?不管去哪里都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吧,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而她,她是他们可爱家庭中的唯一缺憾。
假设当初她和黎儇的婚姻成功,那麽她现在也会有一个宝宝,也许在肚子里、也许抱在怀里,呵护著、宠著,她要当个最好的妈妈。
她曾问过黎儇,为什麽想当玩具商,他说他喜欢听孩子的笑声,一个喜欢听孩子笑的男人,一定是个好爸爸,那麽,孩子有好爸爸、好妈妈,她的孩子会是个幸运的安琪儿。
当我还是个小娃娃,妈妈常对我们说话,
她说孩子你会长大,有句话千万别忘记它……
妈妈说,你不要羡慕那有钱的人,有钱的烦恼你一定听闻,
也不要追求那虚荣名声,爬得越高就跌得越深。
她哼著小时候妈妈在她耳边常唱的歌曲,她要是有宝宝,她会把这条歌当成催眠曲,一夜一夜唱下去。
歌儿唱过一遍又一遍,她唱出皎洁月光、唱得星辰闪烁,唱到月亮升上中天,唱得口乾心焦。翻翻腕表,快十点了,可是她不想走,从包包里拿出纸笔,她要写信,写上她失落的心,和她没有归依的情。
天堂就在那里,在那道门之後,在隔壁的房里;
可是我把钥匙弄丢了,或许我只是把钥匙放错地方。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在那扇镂空雕门之後,在季昀的身边,可是我把钥匙弄丢了,让我走不进你心里。我想……这个错出在我,所以,我继续待在角落享受孤独,等待你把门扇开启。
亲爱的黎儇:
来台湾一年,走来走去就是那两条路,一条通向季昀姊的家、一条通向你的公司。
今天放自己一天假,我从复兴北路直直行,转向南京东路,然後从敦化北路往下走,走到敦化南路。在地图上两个箭步就能抵达的地方,我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完。
在南京东路上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地方不大,但
是布置得雅致,金黄色的厚重垂帘,让我想起英国城堡的富丽堂皇。一走进去,舒曼的月光曲来相迎,我很喜欢那个绑著短辫子的服务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