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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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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5章粗鄙无礼
的工兵因频繁使用长弓而导致脊柱变形,年老时缠绵于床榻痛苦难忍。所以,他尽可能地挑选高大的人参军,但限于这个时代,他从两万领民中才挑出了五百合格的长弓兵——这还是他降低了要求,只给士兵装备一米五高的少年弓才达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也更加理解,为何自己刚到这个时代时,宇文昭的侍卫要拿他来威胁那些慕容骑兵。

    众人皆匍匐,唯高翼站在石阶上,愈发显得他身材高大。读着诏的皇甫真,偶尔停顿下来,冷冷地瞥一瞥不肯跪伏的高翼,时不时露出凶狠的表情。高翼则用白痴状的微笑回击,数次过后,皇甫真颇为怀疑这男子的智力,忍了又忍,他终于决定:等把诏读完再探究这个男子的智力问题。

    高翼的笑容很灿烂,这是经过礼仪教师严格培训出来的笑容。它要求至少露出五颗牙齿,整个面孔要显得阳光、自信、真诚、朝气勃勃,这是经过计算机筛选,挑出的最标准式微笑。礼仪教师曾打过保票,在与客户初次见面时露出这个微笑,签约率至少提升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正是这个看似毫不夸张地承诺,才让高翼当初心甘情愿的掏出大把金钱,接受地狱般的训练。但如今这个微笑已经在三山城、牧羊城成为一个笑柄。在皇甫真眼里,这个微笑显然也是智障人士的标志,独高翼犹不知情,他一见人便条件反射似的露出这自认为亲切的笑容,可见当初那位礼仪教师修炼的确实到位。

    诏念完,皇甫真将诏合拢,递给宇文昭。

    这时代,男尊女卑的现象异常严重,而游牧民族则更甚。也就是在这些胡人接受汉化之后,才中止了兄终弟及的婚俗传承。论理,这篇诏不该递给宇文昭,应该送给部族内的男性掌权者,但皇甫真一方面气愤高翼的不恭,另一方面也颇为怀疑高翼的智力,所以这篇诏还是递给了宇文昭。

    “唉,听说这魁梧的男人是这小女人在逃难途中遇上的,因其高大魁梧而被宇文族人指姓为高……兵荒马乱的,一个小女子孤身逃难,遇上像这样的一个霸王也似的男人,哪管他智力如何,噫,好可怜的女人,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想到这儿,皇甫真竟微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也许,部落里真正能做主的还是这位劫后余生的女人,至于高翼么,也许是这小姑娘拿来恐吓族人,收拢人心的一个摆设。如此一来,他的智力越低越好——皇甫真心中暗想。

    宇文昭接过竹简,只略瞄了一眼便转手递给高翼。这一行为又引来皇甫真一阵暗赞:“瞧这小女子,多懂得尊重夫纲,不错哟。”

    高翼漫不经心地接过诏,顺手打开,胡乱看了两眼。

    按理说,这一递一接过程中应该有些礼节,反映出上下尊卑。但高翼来自的那个时代,中国已屡经“民族大融合”,礼仪之邦那纯正的“汉礼”只能在日韩两国看到了,后来,竟连端午节都成了韩国节日,中原大地哪有半点“汉礼”的渣子剩下。可悲的是,这些礼节恰好是逃避战火的晋民带去日韩的礼仪规范。

    正因为如此,高翼在礼节上向来粗疏,好在宇文昭是胡人,他那些属民又都来自下层社会,故而也无人在乎高翼的礼节失误。但这一举动落在皇甫真眼里,便格外岔眼。他游目环视,石堡阳台上人影绰绰,看不到众人的反应。回首观察宇文昭,她又似乎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皇甫真郁闷地反观自己带来的士兵,这才发现应有的表情——士兵们都在低头忍笑,那位平将军则低声唾骂:“野人,活脱脱是一个不同礼数的野人!”

    皇甫真愈发坚定了他原先的判断。

    “密密麻麻一片,俺看不懂”,高翼瞅了诏一会儿,仰脸坦然地大声说,说话间他丝毫没有羞愧的神色。倒是宇文昭好心地提醒:“我觉得,你好像把诏拿倒了。”

    “是拿倒了”,皇甫真公正地说。

    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了成见,他越看就越觉得宇文昭可怜爱,也愈发觉得高翼粗鲁不文粗鄙不堪。

    “无所谓了”,高翼大大咧咧地回答:“就是拿正了俺也看不懂。”

    这封诏的文,隶不像隶楷不像楷,凭高翼那点可怜的知识,只能模糊地判断这是一种汉字,但具体的文字却一个不认得。

    “请问,那个谁谁谁……皇甫?…大人”,高翼合起诏,义愤填膺地质问皇甫真:“这诏里学的是什么?鄙人鲁钝,还请皇甫大人指教。”

    皇甫真忍无可忍——此人如此粗俗不堪,如此无知蒙昧,竟还敢问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嚣张,宁有此理?

    他压住心火,努力摆出一付修身养性、宠辱莫惊得端肃面孔,对高翼的质问不屑一顾,调头怜悯的看着宇文昭,问:“此人的智力是否及得上常人?”

    宇文昭看了高翼一眼,又转向皇甫真,露出一

    个小心翼翼的微笑,沉

    默不答。

    皇甫真冷哼一声:“按礼说,我应该在厅堂内宣读诏,你们也需沐浴更衣摆上香案,恭敬跪迎。如果让我解释诏,那也许端坐上位,才能宣讲。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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