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我的唇;浓郁的麝香味环绕徘徊;有声音似真似幻,飘荡耳边,“溶儿最想做的是什么?”、“溶儿最爱的人是谁?”……
无数支离破碎的东西,伴了强烈的恐惧感,呼啸着涌入脑海,我倏地睁眼。将军府,我躺床上,爹和锦素齐刷刷看着我。
“睡了三天三夜,总算醒了。”父亲乐呵呵的坐在床沿。
“我明明在东宫……发生了什么事?”蓦然察觉自己只穿了内衣,我冷汗直冒。
锦素柔声安慰,“没事,没事。”
父亲温言道,“你回来时,衣衫整齐完好,大夫也把过脉,没中毒。”
满耳“衣衫整齐完好”六个字,浑身没什么异样,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我是怎么回来的?重玥为什么要弄昏我?我昏迷后,重玥做了什么?
思索间,就见重瑁冲进来,喜滋滋的嚷着,“溶弟要好好谢我!”
父亲笑着接口,“幸好你姑姑和瑁儿机警,听说你独个到东宫去,怕重玥暗害你,及时把你救回来。”
“溶弟,你不知道,我和娘去时,东宫的人硬说三皇兄不在。后来,娘说要商谈选太子妃的事,他才出来,说你玩累了,在客间休息。”重瑁眉飞色舞的望着我,“我就带人直奔客间,赶紧把你带回将军府了。”
“回来马车上,幸亏我细心,发现你嘴里含了个丸子。”重瑁越说越得意,“喏——,就是这个。还好我聪明,赶紧把它从你嘴里弄出来。好险,这肯定是三皇兄要害你的毒药。”
重瑁献宝似的把药丸给我,我仔细瞧了瞧。色呈黄白,嗅味甘甜,一般来说,不是毒药,是良药才对。莫非是重玥给我的解药?若不是重瑁多事,大约我会很快苏醒,不至昏睡三天三夜了。
不忍扫重瑁的兴,我笑嘻嘻的说,“多谢表哥出手相救。”
“不用谢,不用谢,”重瑁咧了嘴,脸上乐开了花,“真要谢,你把锦素给我好了。”
这话大是意外,我吓了一跳,转眼见锦素低了头,嗔说“八殿下就爱胡说八道”,忽地想到近日我常和卫涵卿一起,倒忽略了她。
重瑁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就当我没说过。”又道,“溶弟,是锦素派人通知娘,我们才会去东宫救你的。锦素也算救你有功,你要好好赏她才行。”
“不是,是卫涵卿叫奴婢派人通知娘娘的。”锦素急忙分辩,却偷偷看着重瑁,俏丽的脸庞飞起一抹红。
几时起,重瑁管起赏赐奴婢的小事?又几时起,锦素看人会脸红?我纳闷的看看两人。
“卫涵卿这人也算难得。溶儿怎么看?”父亲笑吟吟的等了我的答案。
我忙转换话题,“表哥去东宫大概是什么时辰?”重玥轻易放我走,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大概酉时三刻。”
心下一惊,我记得到东宫时,还不到酉时,昏迷时最多是酉时一刻。一刻到三刻,半个时辰,足以发生很多事了。
重玥是否发现我是女子?他会不会利用这个,对付水家?女扮男装,若皇上高兴,不追究,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皇上不高兴,就是欺君之罪,狠起来甚至会株连九族的。
那天后来,重瑁又告诉我,经皇上教导,重玥已同意立太子妃。因此,姑姑将于八月十五,在城外东南的曲江池设宴。届时,诸贵族千金,凡适婚龄者均需赴宴。我的姐姐,水柔,也必须从洛阳赶回长安。
接下来的几天,我谢绝一切赏宴活动,在家静养,并收到了两份报告。
一份详实,一份简单,都是关于卫涵卿的。为求稳妥,我若查人,向
来是交付将军府和玲珑阁的人分别进行。两方面的人彼此不通消息,这样才能保证讯息的真实可靠。
从简单的那份
看,卫涵卿跟了舅舅深居简出,亲戚朋友均无人作奸犯科,算是身家清白。其余状况,有些查不到,查到的也无明显疑点。
而详实的那份,我想知道的每个答案,几乎都囊括在内。报告说,五陇阪一战的反间计,是武举期间,主考官战君在一次闲谈中,向卫涵卿等几个优异举子说起的。
两份报告,让我长长舒了口气。有时想想,即便他有点可疑又如何?只要跟他一起很快乐,我何必计较其他?我的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我又何必执着于完美无憾?
但每每想起重玥,我总有些心神不安,因为他这几天毫无动静。我猜不出那天在东宫,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是夜,我终忍不住换了夜行衣,掠至东宫。侍卫作息、换班的时间,我了如指掌,自然,我轻易的溜至东宫内廷。
经过花园,听到宋书清在和人探讨佛经。匆匆瞥去,那人僧侣打扮,黑肤大眼,想必是那个天竺法师。奇怪,为何我看这波达法师有些面熟?
不及多想,我继续深入,直奔书斋。小时候,我去过,重玥喜欢把重要的事记下,收藏在那里。
书斋里烛光明亮,我小心把窗开了道缝隙,窥视进去。重玥在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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