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绝世容颜,有倾城风姿,偏偏戴着这么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
“想!”
清清雅雅的声音从墨染尘嘴里传出,不再清冷,也是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柔情之中,又是透着异样的坚定。
楚云裳拿手摸了摸头发,将被风吹乱的鬓角别在耳后,缓缓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曾经无数次的憧憬这张人皮面具摘下来的场景,可是有的时候,一张面具戴久了,就很难再摘下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也可以说是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以这个面目示人,世人觉得丑陋,觉得粗鄙,可是,那与我何干?我又何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活着?为何不能活的轻松自在一点,难道除了这张脸,我的身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了吗?如若说,因为这张脸,掩埋了我身上所有的优点的话,那是否,将这张人皮面具撕下之后,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真的有变化吗?人还是那个人,变的,只是一张脸而已?这其中,真正的变化,又在哪里呢?这一点,世人又有几个能看透?”
墨染尘听的这话,微微沉思,没有想到这张人皮面具背后,有着无数多的故事。
关于楚云裳,关于这个草包六小姐的故事,他自然也是听过一些,虽然不至于和寻常人一样口舌生非,可是是否在心底深处,有过鄙夷和不屑?
终究是有过的吧,尽管这种心思,很淡很淡。
楚云裳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她是一个活的相当自我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目中无人,但是有些事情,潜移默化之中,总是在以一种不可抗拒的方式在转变。
比如说她嫁入宁王府,比如说月亮山上那一起血腥的猎杀,又比如说仁和殿内,那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勾心斗角
。
所以,她终究是变了的,至于变化有多少,楚云裳不知!
她接着说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时候会真正的撕下这张人皮面具,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这个问题,我在无聊的时候,还真的想过。在我少女时期,就经常做一个梦,梦见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朝我走来,娶我为妻,新婚之夜,我为他撕下这张丑陋的人皮面具,不为倾国倾城,只为倾倒他一人。不过这个梦,大抵就是一个梦,或许这一生,永无实现的那一天。”
说完之后,楚云裳轻声吐了一口浊气,眉宇之间,有些愁绪在发酵蔓延。
可是这话,却是令的墨染尘心头大震。
他是不是那个王子?是吗?不是吗?
如若是,为何她没有在新婚之夜,为他撕下这张人皮面具?
难道说,他终究不是她要寻找的良人?
为什么?
心头,一股莫名的怨气和怒气在一点一点的滋生,明明是立于春阳之下,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透骨的冰凉!
终究是不该问的,因为早就该想到,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就是伤害。
伤了他,也伤了她!
心底一声暗叹,墨染尘脚步轻移,最后望了楚云裳一眼,旋即敛了敛衣袖,大步往外面走去。
行走如风,那风,冰冷刺骨!
这是绝望的心情吗?
楚云裳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走神。
墨染尘,你是在生气吗?
可是,你为何要生气?
如果我爱上了你,或者你爱上了我,我自然会撕下这张丑陋的人皮面具。
可是你我之间,有爱吗?
有,还是没有?
无人回答,楚云裳只是看着墨染尘消失的背影,怔怔走神,眼角,不知何时一滴眼泪悄然滑落,那眼泪滑落至嘴角,是咸的
。
或许,是爱了吧,只是这爱隐藏的太深太深,无从察觉,楚云裳心想,旋即,她轻轻甩了甩脑袋,甩掉这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随着风,秋千,越荡越高,楚云裳的身影,
在风中,起起伏伏,裙摆飞扬,可是,她不快乐!
……
心好似被人拿针恶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鲜血淋漓,疼的难以呼吸。
那五脏六腑之间的翻涌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制住,墨染尘才走出留芳苑的门,就是咳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随着这口血的吐出,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那原本挺的笔直的腰杆,在这一刻,也微微弯着,似是再也直不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无一丝的血色,他身上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凉,越来越冷,好似一块没有感情的寒冰。
可是若是真没感情,又怎么会吐出这一口心血!
言语眼神可以骗人,可是,心,却骗不了人,不仅骗不了人,还骗不过自己。
“楚云裳,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我之于你而言,当真如此面目可憎吗?还是说,你已有心爱之人?”
会是后者吗?如果是,那人是谁?
一声叹息,从墨染尘的心底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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