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当真下手灭口“一句﹐如此一来﹐真相终于大白了﹐前因后果都已连贯起来。
胤禅对韩林儿毫不留情﹐交由奉天府尹论刑。
韩林儿这时才明白﹐胤禅根本拿她当陪寝看待﹐可有可无﹐压根无丝毫情分!
待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已是三月了。
胤禅遣散了流云阁内的侍妾﹐也放了李基﹐却末对休了临真之事有任何表示。
这天﹐李嬷嬷在李基获释后﹐终于有心情进入早已人去楼空的“新房“收拾。这些打扫的事其实不必李嫂嬷亲自动手﹐只是她十分想念临真﹐于是进房东摸西摸地瞧一瞧。这间房胤禅也根本不睡了﹐两个多月来﹐他都是睡在书房后头附设的寝室中。
李嬷嬷在房内收拾整理时﹐不意在炕上的枕下发现一个小香袋。
“嚷?这不是少福晋要送给贝勒爷的小香囊吗?”李嫂仍称临真为少福晋。
李嬷嬷见到这香袋不禁十分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将香袋送去给胤禅。
“既然少福晋忘了带走﹐我瞧这东西大概跟咱们贝勒爷有缘﹐还是该给贝勒爷送去才对。”嫂嬷对着香袋自言自语。
晚间﹐李嬷嬷拿着小香袋到书房﹐心底却不安着这么做的后果﹐是否会触怒胤禅﹐可她还是愿意试一试﹐毕竟临真对胤禅的爱﹐她一路瞧过来﹐感受最深。
‥陈管事﹐我给贝勒爷送个东西来﹐是少福晋留下来的﹐你让我进去好吗?”李嬷嬷央求守在书房们口的陈管事。
陈管事听是临真的事﹐立刻放行﹐不只因为临真曾替他求过情、说过话﹐他对临真的好感﹐就像看待自个儿孙辈一般。
“嬷嬷快进去罢﹐我可什么也没瞧见I“说着故作盲目状。
李嬷嬷笑着白了他一眼﹐这个陈管事就是爱耍宝!
李嬷嬷推门进书房后﹐胤禅头也不抬的就问∶“什么事?”
李嬷嬷望着较之从前﹐还要再严肃许多的胤禅﹐想起自己进书房的目的﹐不禁支支吾吾起来。
“呃……是……贝勒爷﹐我今儿个早上收拾新房的时候﹐发现﹐……发现少福晋留下了一样东西没带走。”
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说完﹐李嬷嬷只觉得自个儿的心跳都快突出胸口了。
只见胤禅的身形剎那间僵化﹐像被什么定住一般。见胤禅久久不语﹐李嬷嬷只好再鼓起勇气﹐将香袋送到胤禅跟前。
“就是这个小香袋﹐少福晋还在上头绣了小字呢!听少福晋说那是一阙词﹐词里头的意思好象是什么岁岁年年、长长久久……”李嬷嬷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真是该死﹗年纪这么大了还这般嘴碎!什么不好说﹐居然当着贝勒爷的面说什么岁岁年年、长长久久的……李嬷嬷心底嘀咕着﹐有大祸临头之感。
“贝……贝勒爷﹐我人老了﹐神智不清……说错了话您别见怪……”嬷嬷心底暗自捏了好几把冷汗。
“下去吧!”胤禅道。
“咦?”她说了这么该死的话﹐贝勒爷竟然没发脾气?
“是。”嬷嬷留下小香袋﹐抚着自个儿的心口﹐赶紧退下去了。凝视着搁在案上的小香袋﹐香袋上头绣的小字也一并收入眼底。渐渐地﹐胤禅收紧拳头﹐紧抿的唇似乎决意将情感凝敛心底。
这是一直以来﹐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残酷的权势斗争下不容许他有感情。他自小就明白﹐对别人心软﹐就是待自己残酷。他伸出手捏住小香袋﹐霍地起身﹐喝令陈管事传小厮备马他要夜访定孝王府。
当临真知道胤禅决定休了她时﹐她满是伤痕的心早已哀恸心死﹐再也激不起任何反应了。她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在理王府指定的期限内﹐早一日悄无声息地离开﹐离开那间她住不满四个月的新房﹐永远地离开胤禅。
心心念念悬挂的﹐都只是他﹐为何良人无情至斯、无情至斯……﹐
是她太多情了。所有的感触都只有自己﹐怪不得胤禅无情﹐是她自个儿太一厢情愿……
“真儿﹐喝药了。”敏福晋命小丫头们端着一盅补药来到漱梅楼﹐忧心仲仲地看着日渐瞧粹的女儿。
“额娘。”临真自炕床上坐起﹐对着敏福晋命丫头端到眼前的补药摇了摇头。
敏福晋皱起眉头。”躺着说话罢﹐别起来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别让胤禅同你圆房﹗“原以为小俩口只要圆了房﹐天大的事不都能解决?事实却不然!
临真垂下眼﹐无语。
“真儿﹐你现在的身子不能不顾着点儿的。”敏福晋坐在床缘﹐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你自个儿不爱吃补药﹐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才是啊﹗”
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临真
点点头。”